两天后。
深夜姜予睡得正熟，被一阵铃声给吵醒。
“开门。”
刚接听，就传来了霍衍的声音，只是这声音显然虚弱了不少。
她脑袋还是有些昏沉，但还是照着吩咐去开了门，站在房门口，她这会脑袋还有些发懵，对着电话，“人呢？”
电话那端显然喘息声有些重，声音清冽，“大门，别墅门口。”
“好。”姜予趿拉着拖鞋，揉了揉眼睛，朝着别墅门口走去，这会估摸着是凌晨一两点，天空漆黑一片，只有院子里几盏路灯亮着。
她还没走到门口，鼻腔中就涌入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顿时她就清醒了，眯着眼朝前看，才发现这血腥味是从霍衍身上喜欢来的。
姜予加快脚步，小跑着开了门，发现霍衍身上衬衫已经被血染成了红色，脸上还有几处血迹，她扶住了霍衍，难掩担忧，“怎么回事？”
霍衍这会脸色苍白得厉害，但是一张嘴照旧不饶人，“没事，还死不了，先别急着高兴。”
她紧着牙关，没忍住骂了一句，“你是不是疯了？这时候了还不忘费心思挖苦别人是么？不奚落几句你心里就难受？”
霍衍喘息声又重又慢，身子大半的力量都压在了姜予身上，冷哼了一声，“嗯，我天性如此。”
姜予懒得理他，咬着牙撑着他，很是吃力，也不知道霍衍是从哪弄得这一身伤，不知道他对Y市究竟有什么样的执念，来了两次，都是一堆事。
“你这会哪里难受？到底是哪受了伤？”姜予额上出满了汗，睡衣也沾得全是血，“我让媛媛姐帮忙去喊医生。”
霍衍忽然用力抓了一下她的肩，唇角泛白，这会声音彻底虚脱了，“不用。”
“回房间。”
“你……”姜予的话再看到他苍白如纸的脸色那一瞬间噎了回去，用尽了力气，加快脚步将他带回了房间。
霍衍被她放倒在了床上，这会彻底没了力气，双眼紧闭着，唇色越来越白，忽然干咳了起来，接着竟没绷住吐出了一口鲜血。
姜予正转身去拿医药箱，听到这声响，下意识回头，见到白色被褥上的新鲜血迹，身体瞬间僵硬，慌忙上前去，“你怎么样了？”
“我去找人。”
她一转身，胳膊就被霍衍给拉住，一口血吐出来之后，反而看上去要好了些，“没事，不用，准备消毒。”
姜予真的不知道霍衍究竟是在坚持些什么，一身血，这个时候喊医生来帮忙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她转身去拿了医药箱，解开了他的衬衫，这才发现是肩膀处有刀伤，伤口不长，看着也不深，但是血流得就是很可怕。
姜予拿出酒精棉球，深呼吸一口气，要比当事人还紧张，声音不自觉地颤着，“你准备好了吗？我下手了啊。”
“嗯。”霍衍紧闭着眼，微微侧了身子，方便她消毒。
她一咬牙，下了手，霍衍也没有她想象之中的那么坚韧，没忍住吃痛闷哼了几声。
姜予简单地消了毒，又给他稍微拿医用纱布包扎了一下，给他衬衫褪去，发现胳膊上还有些细小的伤口，她眉头紧锁着，挨个消了毒。
接着，她又去端了一盆温水，将他身上的血迹给简单地擦拭一下，看向霍衍下半身时，她略有犹豫了下，转念一想，连孩子都有了，还在意这些？
姜予给他全身上下擦了个遍，一顿操作结束后，她发现霍衍竟然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她单手叉着腰，看着床上熟睡的男人，她内心一阵繁杂情绪涌过，“到底是谁心大？每天还好意思说我。”
霍衍身上除了伤口，还有几处红肿和淤青，她推测应该是跟人大打了一架，而且都下了狠手，否则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伤口没处理好的缘故，快要天亮的时候，霍衍发烧了，姜予一直就坐在房间的沙发上休息，听到霍衍频频传来不舒服的呻吟声，她睁开了眼上前查看，发现霍衍脸颊很红，她伸手一探额头，烫得吓人。
“真是自作自受。”姜予也不想在听霍衍的了，出了房门敲响了马夫人的卧室，三两句把事情描述了下，医生很快就赶来。
姜予跟马夫人在门外等着，折腾了大半夜，这会姜予脸色也不太好，没什么血色，眼底的乌青很重。
马夫人将身上的披肩盖在了她身上，“这会还是稍微有点凉，披着。你现在体质可要注意，最好别生病。”
“我刚刚问三哥了，今天他这是跟人抢地盘去了，受了伤，但是赢了，没吃亏。”马夫人打着哈欠，“你也别太担心，他肯定有分寸，没伤到要害，大概是体力透支加上失血多了才会这样。”
姜予轻轻哦了一声，眼底有着疑虑。
“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甚至可以说是诧异？像霍衍他们这样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怎么还跟小孩一样去打架争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