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三山非常纠结。
而且不仅为一件事纠结。
最让他纠结的无疑按照张墨的计策,乌石村既要置身事外,还要不断地暗中为四邻八乡提供帮助。
甚至还要不断骚扰、迟滞蛮族部落对于各村的进攻态势,却又不能留下任何把柄。
说好听点叫做好事不留名。
但是,谁也不是傻子,这分明是让对战双方陷于胶着,相当于让别人为自己挡枪。
从而最大限度地减轻对自身的危害。
倘若事后各村有所计较,岂不陷于被围殴之地?
其次,村中所有精壮男丁,白天劳作,晚上练兵。是否有用?
要知道,练武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想让下地耕田、下河打渔的泥脚杆形成战斗力,太难了。
还要用来对付可能出现的蛮族乌蛟部,简直比登天还难。
只怕到时一见血,作鸟兽散时,这么多的妇孺老弱连跑的机会都没有。
再次,全村为数不多的猎户和习武之人,尽数被编入精英队,却不在村里防守。而是去外边“围猎”。
若是村庄有事能否赶回来救援?
又或者会不会出现闪失或者有人失手被擒,反而让乌石村引火烧身?拒敌村外变成明火执仗地吸引火力?
……
晚饭后,莫三山召集齐了全村的精壮男人到大榕树下,动员练武以及组织护村队和精英队的事宜。来的人还真不能算少,其中包括不少像狗蛋那样的少年。
主要是因为平时习武拜师可是件花费巨大的事情。
中国历史上自古就有贫文富武之说,何况在这两国交界各族混杂之地呢?而现在村里主动招人,还组织训练。
虽然是有事发生,才这么做的。但是,毕竟学到本事可是自己的。
莫三山做为村长,当然要先讲明了当下发生的事情。并且在阐明了村里的态度和做法之后,问大家:
“虽然说,那蛮族乌蛟部长老是死在先生手上。但当日先生也是为本村晚辈才被逼出手的,对否?”
“对呀!”
“没错,当日救下的就有我儿!”
“还有我家孙儿!”
……
“那么,我乌石村人是打算忘恩负义,交出先生呢?还是打算堂堂正正地与恩人共进退呢?”
“这还用问吗?”
“当然是共同进退!”
“谁敢动那忘恩负义的念头,俺就撕了他!”
“我乌石村不做那丢人败德的匪类!”
……
看着大家激情彭湃,莫三山果断接过话头说:
“好,我乌石村都是汉子!
老朽与各家长辈也议过了,皆与大家一致想法。与先生共进退,全村人共存亡。”
然后,郑重地宣布成立护村队和选拔精英队员两件事,并宣布由张墨担任教习和统领。
这让大家有些不淡定了。
张墨一直都是以医师和药师的身份示人,从未与人交过手,就算杀那蛮族长老据说也是碰巧一箭穿喉,似乎也并不算真本事。
这一刻又是教习又是统领的,他能胜任吗?
关键是大家都是想学真本事的,他能教些什么?很多人都持怀疑态度。甚至有些平日习武打猎的村民们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推荐自己认为的更合适的人选了。
更过分的是,居然还有人出声询问张夫子怕不怕血?爬山过坎的会不会让人抬着走?当然他们并无恶意,只是觉得张墨一介文人,当个师爷、执事、医官的帮忙出谋划策,负责后勤保障,治疗伤员什么的都没什么问题。
但是统领是要带队血拼的,教习是要负责日常训并且也是要带队厮杀的。张墨一介书生,还要一身兼两职,大家当然不信他能做好。若是做不好,是要伤人丢命的啊。
这场面让莫三山和一众村老满脸都是尴尬。
他们知道会有人反对,却没想到反对的人这么多,言辞还这么激烈。甚至丝毫不给一众村老留面子。更别说这外来的客卿张墨了。
于是,眼光都看向了张墨。其实,他们当初也是反对张墨身兼统领和教习于一身的。原因很简单,他们知道张墨智计过人当统领并不过分,就算欠缺武力,只要调度得当,知人善任,也还是胜任有余的。
但是当教习就有问题了,再三说服之下,张墨却咬定不松口。还说,他自有一整套训练方法和各种攻守阵法。只是自己两手抓,两手都硬,才能发挥出最大效能。
众村老只好信其有。但是如今反对声浪如此巨大,也只能让张墨亲自出来解决纠纷,舒缓这喧闹气氛了。
张墨见众村老都望着自己,当然知道他们的想法了,却是一点也不担心。甚至有点兴奋。因为,他信心满满,经验丰富。穿越前的张天铎纵横商界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