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墨等人这边撤离之后便马不停蹄,一路轻装简行,快速回到了乌石村。张墨更是丝毫不做停留,直接来到莫三山家的小院。
双方并无寒暄,莫三山直接开声询问:“方才回村,就急着来我这儿,可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嗯,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情,倒也不是坏事。”
张墨从容地将今天寻山发生的事向莫三山做了交待。然后若有所思地吐出一口长气:
“也许,这件事无意间已经祸水东引,给我乌石村带来不少转机呢。”
莫三山不解地皱了皱眉,询问究竟:“何出此言?”
“这次出手,蛮人并不知我等并非罗家村人,甚至交战中并未有过多言语。罗家村与我等交流也是在那剩余的两个蛮子逃脱之后发生的事情。
所以,他们并不知我等乃是半道杀入,或者会将我等当做罗家村留下的暗子。
如此以来,仇恨的只是罗家村。甚至歪打正着,极可能会将上次事件联系到罗家村身上。
因为,罗家村够强大,听闻往日里也足够嚣张。而罗家村商队出则成群,入则结队,声势底气也足够浩大。
若蛮人想借机挑事,罗家村可算是个极好的目标,打败罗家村足以震慑周边众多村落。就算两败俱伤,其他村寨也断然不敢乘机出手坐收渔利。
若是侥幸胜利,罗家村的油水也足够厚,获利必然不菲!”
听完张墨侃侃而论,莫三山面上既有震惊,亦有不悦,更有无奈:
“先生可知那罗家村和罗家商队并不好惹,若是有朝一日发现被利用。我乌石村是否能够承受其怒火?
那罗锦龙表面经商,其实结交甚广。其三弟罗锦豹,更有江湖门派倚仗。坐镇在家的二弟罗锦虎乃是实际的族长,也是村长,更曾在外为官多年,如今回来表面退隐为绅,却也并未甘于寂寞。”
张墨淡淡然道:
“在下并不担心这个。
其一、前次那蛮子是孤身一人出现,如今早已死无对证。
其二、此次我等出手时机把握准确。若是那罗家村商队稳胜,我等自然不必现身,做那锦上添花之事。
而分寸就在于罗家一众人力渐不支即将出现伤亡之时,是为雪中送炭。
并且还现场赠药施医,援手扶伤。那罗锦龙不痴不傻,自然明白这份恩情。
其三、我等并未有他谋,所求的只争得喘息之机,布防练兵以求自保。这是弱者的本能,并不会对罗家村构成风险。
有恩于前,求自保于后。
罗家村那三兄弟还不至于看不明白这其中道理。就算日后知晓蛮人此次发难是因我而起,也必然能想明白其中关键。
否则也不用做行商活计了。”
莫三山无奈地叹口气:“当下也只能如此了。”
其实,张墨很清楚他所想的是什么。说白了就是这祸水东引的变化,让他觉得缺德。而且,怕一但走漏风声会引起罗家村的报复和四邻八乡的鄙视。
但是,两害相权取其轻,乌石村当下也没有正面对抗蛮族一个部落的能力。只能由着张墨发挥了。
再说白点,这点变故。张墨完全可以装傻扮懵,不告诉任何人自己的手段和分析,坦然地当个局外人。
没错,事情的发生是偶然的,但是,出不出手?何时出手?以什么样的方式出手?为什么要放走两个?都是张墨在事发当时已经想清楚,并且安排巡山小队执行的。
罗家村商队太弱,他不会出手,因为出手了就是惹火上身。你救了人家,回头人家见你扛在前面自己跑了。或者事后为保自己平安把你卖给蛮人。都是亏本的买卖!
罗家村商队太强,他也不会出手,因为,人家自己能掌控局面。凭什么让你分一杯羹?
就算你什么也不要,人家也觉得你是锦上添花货色。也不一定领情。
所以,只能在罗家村商队能扛住却很难脱身的情况下以雷霆手段出手,才能获得尊敬。
这也是他要亲自上场,正面搏击的原因。
能动手的绝不废话,尤其不在蛮子面前废话,也是关键之一。因为,话多底就漏了,自己这点道行还不足以蒙骗所有人,总有眼光毒辣的、头脑灵活的可以看穿他的把戏。
放走两个蛮子也是必然的,好人不能做到底,不然又成了一桩无头公案了,怎么祸水东引。但是,要给罗家村人一种无力追赶,并且留不住人的感觉。这个自然不是那么难,罗家村自己人也不敢去追嘛!
事后施医赠药,不求回报,但也不能过分。所以,他除了三片竹简外什么也没有要。不要才是要,要的是感激,是人情债。这才是最重要的。
两人闲聊一会儿,张墨拿出三枚竹简来让莫三山过目,主要是问他是否认得上面的文字。
因为回来的路上张墨研究了很久却有很多不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