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升,榕树下。
乌石村众人,聚集此处。
不为别的,只为日常的夜训。
人群中,多数是精壮的青壮男子。
与往日不同的是,人们在谈论着今天巡山队援手罗家村商队的事。显然,意外的胜利让人们喜不自胜。
当然,最惹眼的事情是张墨独战蛮族大汉两招将其重伤的事。其中不免添油加醋的加工成份。尤其最后击杀环节,从被乱射杀,变成了张墨独立击杀。
并不是大家不想贪这份功,实在是当时蛮族大汉已经身中两刀,张墨是完全有能力将其击杀的,只是张墨给了大家一个出手的机会。
熙熙攘攘中,莫三山轻咳一声,皱着眉出现在人群中。
显然,这些细节张墨并未告诉他,使他倍感意外,也隐隐有些担忧。毕竟张墨在他眼中是一介书生,并且年岁颇高了——如果张墨没骗他的话,也没道理骗他——上年纪并不是什么好事。
这种身先士卒的事,还是尽量不要逞能。万一有个闪失,是会要了老命的。少不了要劝诫一番,但是当下还是先让大家禁声,免得引火上身,更不能因此给张墨带来麻烦。
“各位,且听我说两句。
今天的事,大家已经知道了。先生教导有方,训练得法,更兼身先士卒,本是偌大的好事。但是,我等应当心中有数。我乌石村在本地一向居于末流,时常被邻村欺侮耻笑,更别提与蛮族部落一较高下了。所以,今日之事大家心中知道,在村内欢喜庆贺一番也就罢了,切记不应在外散播。
毕竟,我乌石村,自保之力尚显不足,需要养精蓄锐很长一段时间,所以,大家才日日巡山布防,夜夜训练不停。
众位乡亲,今日之努力,就是为了日后能够扬眉吐气,为的是有朝一日,蛮族来犯时能有一较高下之力,甚至击溃来犯之敌。
先生已经两度出手制敌了。我等不应每每使先生冲锋陷阵。他可是我们请来的客卿长老。以我乌石村实力何以能请动似先生这般急功好义,不计得失,又尽心尽责的客卿、供奉长老?
只是先生天性淡泊,又侠肝义胆才愿意留在本村相帮而已。
并且,我也近日方才知晓先生已过不惑,年纪比我尚长。本应在家安享清闲。却要每日为村里生计安危奔波游走,出谋划策,身先士卒。
后生们是否应加紧训练,早日使先生脱离阵前呢?”
众人闻言颇为吃惊。
“夫子竟有如此高龄了?”
“不可能吧,看起来似乎比我大不了多少啊?是不是搞错了?”
“有何不可?听闻夫子曾遇仙人,拜仙师,修仙法。必是修习了延年益寿的仙术了。”
“夫子何需欺骗我等?我等有何能得人惦记?”
“是啊!夫子施医赠药数月,也未曾主动索要过半分诊金药费。从来都是各凭心意……”
“其实,就算夫子畏惧那蛮族部落,大可一走了之。天大地大,凭夫子能为,哪里不可栖身?何须如此奔波劳碌?”
“说得不错,正是夫子有一腔热血,侠义风骨和浩然正气,才会为我等如此奔波劳碌。”
“是啊,所以我等须更勤勉,早日帮夫子分忧,为村里出力,才不负先生所望啊!”
……
“有点儿热闹啊!今天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吗?”
不经意间张墨正从远处走来,看大家个个群情激昂,精神振奋的样子。脸上露出些许疑惑地开口询问。
其实他已经在远处听了很久,觉得明星可用,这才现身走出来与大家交流沟通。
“先生,我们正在聊你今天单挑蛮人的事呢!”狗蛋恭敬地说。
“什么狗屁的单挑?明明是大家一起出手才能成事的嘛!否则,我就算浑身是铁,也是独木难支的。说话要实事求是嘛!”张墨不以为然,而且有些责备地对冲狗蛋说。
“先生莫要自谦了,适才听云峰所言,其实先生连伤那高大蛮子数刀,自己却毫发未损。
对方体力耗尽,而先生气息未乱。足见先生有独自单杀那厮的实力。先生的手段大家也是知道一些的。”
莫三山见张墨无意居功,而把功劳分给众人,当下就忍不住出口劝阻,当然也是为了给村民树立张墨的威信。
“话倒是不错。但功劳却不能这么分。
因为,以后我们会碰到许多类似的情况。而大多数时候,都需要考虑速战速决。还要尽量全身而退。
试问,如何才能做到?”
张墨这句话问出来,众人皆不知该如何回答。
莫三山更是大惑不解,心中暗道我是来帮你争威信的,而你却踩我一脚,这是为了那般?
见众人都沉默不语,张墨知道大家心中诸多疑惑,无法给他正面回应。于是沉吟片刻道:
“我家乡有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