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笙在北塞逗留了几日,因为她要拿到北塞的降书,其实按照正常程序,取降书这件事情应该后续皇帝派人来取,可是她等不及,因为她要拿到降书告慰父亲以及俞家战死的军士。
哲也最开始拖拉着不肯写,莲笙便他一日不写,她就杀一位他的兄弟,直到她杀了他所有的兄弟,下一位她本打算杀公主,最后他不得不写了降书。
莲笙拿到北塞的降书之后火速赶回了北境,她一下马就来到父亲灵前,将北塞的降书放置在案上,她看着父亲的棺椁,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眼泪不住的流,那眼泪里有数不尽的悲伤,也有喜悦,过了好久她才缓缓开口道:“父亲,我做到了!我们打到了北塞王庭,我们赢了!”
她想父亲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为她感到欣慰的,曾经她的梦想是做晋朝第一位女将军,如今她做到了,可是她却并没有觉得快乐,毕竟这是一条堆满尸体和鲜血的路,曾经她从来不知道这条路会如此血腥,若是让她重选,她决计不会再选这样的路。此时她才明白原来长大真的会伴随着痛苦,她亦知晓如今自己肩上的责任,她要保护好俞家军,也要保护好两位姐姐。她想起那天宇文珏问她的话来,眼下她得好好想想俞家军未来的路要怎么走。
从灵堂出来,她看见令羽正扶着一身素衣的陆琮站在门外,此时他脸色如纸,毫无一丝血色,在那阳光的照耀下,他显得更加虚弱。许久未见,莲笙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回来了!”他的脸上挂着一丝笑意缓缓开口道。
“嗯!”莲笙点了点头。
“可有受伤?”
“没有!”莲笙摇摇头。她想到他当初为了她几乎被人放干血,她就觉得一阵酸楚。
陆琮眼神示意令羽退下,令羽虽然很是担心他的身体,但还是听话的走开了。他强撑着身体,向她靠近,可还没走两步就差点摔了下去,幸好莲笙冲上前扶住了他。
“你怎么样?有没有哪儿疼?”莲笙一边焦急的问,一边检查他的身体是否有伤口裂开。
陆琮看着她那焦急的神情,一把将她揽入怀里,轻轻在她耳边回答:“我没事!”
莲笙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弄懵了,只觉得那股思念已久的兰花香味正朝她铺天盖地的袭来。她抬手环住男人的腰,大口的吸着那好闻的味道。她感觉到男人的手在一点点收紧,好似要将她嵌入怀里。
“快放开我,我的盔甲很硬,会压到你的伤口的。”
“我不管!”他孩子气的回答,此时他只想抱着她,天知道他等这一刻等了好久,曾经他差点以为他会失去她。那个时候他有多害怕,害怕到夜夜噩梦。
“陆云深!你放开我”莲笙用力将他推开,发现他身上的衣服上已隐隐现出点点红色的血迹,“你的伤口出血了。”
她扶住他,赶紧吩咐人找来医师。
她看着靠在床上刚上完药的陆琮,虽然他面无血色,肤若白纸,但还是难掩他那俊美之姿。他一脸笑意的看着她,也不说话,就只是看着她,莲笙待那些人出去之后,狐疑的问道:“你一直看着我干嘛?”
“觉得你好看!”他的脸上带着笑意。
莲笙听到这句话,差点惊掉下巴,这还是那个陆琮吗?他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已经很反常了。
陆琮朝她招了招手:“莲笙,过来!”
莲笙走过去,坐在床边。陆琮伸出手去,将她的手握在手里,莲笙想要挣脱却怎么也挣脱不掉。
“我前些日子有一个人跟我说了一件事情。”陆琮云淡风轻的说道。
“什么事情?”
“那人说你喜欢我。”
莲笙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呢,她还在猜测是不是有人将她在北塞所作所为告诉了他,她是真怕他知道她那样残暴。听到这句话,她不由得暗自舒了一口气。
“以前全京都的人不都在传吗?”她一边回答一边思考陆琮到底要说什么。
“是吗?可是这话我是从你俞三小姐口里听到的。”
莲笙一脸震惊!她什么时候说了?虽然她知道自己心里喜欢他可是她从来没有亲口告诉过任何人啊。
什么时候?她心中反复想着,可是怎么也记不起自己何时跟他表白过。
陆琮见她不信,继续说道:“你还记得你出征之前来找过我吗?”
这个她记得,她那次去见他是在青楼,她还喝了酒。想到喝了酒,莲笙瞬间明白,一定是自己喝醉了说的:“那只是酒后胡言,当不得真。”
“那俞三小姐还记得那天你对陆某做过什么吗?”
她那天对他做了什么?做了什么,怎么什么也想不起来,但是看陆琮一脸委屈的样子,她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她把他打了?
“做了什么?”
“想知道?”
莲笙点点头。
“过来!”陆琮朝她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