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左彦清这句话,温时禾到了嘴边的话也被堵了回去。
无奈之下,温时禾去了战谦辰的休息室。
休息室里窗帘都被拉上了,里面黑漆漆的,她开了灯,看到战谦辰躺在床上,脸上通红的。
用手摸了摸战谦辰的额头,果然发烧了。
温时禾给左彦清发了信息,让左彦清去买退烧药,又把战谦辰叫醒。
战谦辰在发烧,迷迷糊糊的,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面前的人是温时禾,也没有多想,一把就把人拉到了自己怀里。
温时禾突然被这么一拉,整个人都趴在了战谦辰的身上,她愣了。
隔着衣服,她能感觉到战谦辰身上高得吓人的体温,壮着胆子说:“三爷,我让左特助去买退烧药了,你先起来吃药,再烧下去你得去医院了。”
战谦辰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她的话,只是把她抱紧。
“三爷……”
“温时禾,你怎么这么笨?”战谦辰突然说。
温时禾愣了。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小声问:“三爷,你说什么?”
抱着她的人没了声音。
确定战谦辰还在睡,温时禾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我笨?我看你才笨,病了不知道吃药,等死吗?”
说完了,她又小心地挪动,好不容易终于把自己从战谦辰的怀抱里解救出来。
门外左彦清在敲门,说退烧药买回来了。
温时禾盯着床上脸颊通红的战谦辰看了好几秒钟,终于还是鼓足了勇气开口:“三爷,起来吃药了。”
床上的人没动静。
温时禾推了推他,“三爷,起来了,吃药了。”
一边说着,温时禾的脑子里一边不合时宜地想到了一句经典台词:大郎,喝药了。
战谦辰却不知道她在想这些,他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感觉到有人在推自己,又有人在叫自己,终于再次睁开了眼睛,就看到温时禾坐在自己的床边上。
这一瞬间,战谦辰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温时禾见他醒了,但只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觉得他傻了,于是又推了推,“三爷?”
战谦辰终于回过神来了,从床上坐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我听左特助说你生病了,所以过来看看。”看战谦辰终于正常一点儿了,温时禾也稍微放心,“三爷,我让左特助给你买了退烧药,你出去把药吃了吧。”
战谦辰从床上下来,一边给自己系上领带一边说:“一点儿小病,不用吃药。”
他的抵抗力不错,很少生病,每次生病也不愿意吃药,怕养成依赖。
温时禾却不赞成,“不吃药怎么行?我是医生,听我的。”
说话间,温时禾的胆子也大了,拉着战谦辰的手出了休息室。
左彦清已经把水倒好了,药也准备好了,温时禾顺其自然的接过来,往战谦辰面前一递,“吃了。”
战谦辰看着温时禾这个样子,挑了挑眉。
这样的温时禾没有平时那么温顺,但是看起来很有意思。
接过杯子和药,战谦辰还在吃药,办公室里就响起了一阵手机铃声。
温时禾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医院的护士打来的,便走到了一旁接电话。
电话刚接通,电话那边的小护士就问:“温医生,医院来了一位太太,说要找你看病。”
温时禾语气平和:“我上午坐诊啊,现在不是我的上班时间。”
小护士似乎有所顾虑,过了一会儿又说:“我跟她说了,但是她说一定要让你过来,还说……”
小护士的话还没有说完,电话那边又传过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你跟她说我是她婆婆,让她过来。”
一听这话,温时禾明白了。
这是童静姝找到医院去了?
知道找她看病没用,所以去了她工作的地方,想通过这样的办法给她施压?
温时禾笑了,觉得童静姝这也太天真了。
“你告诉她,我先生的亲生母亲已经去世了。”
小护士那边沉默着,久久没有回应。
温时禾接着又说:“如果对方要让我看病,那就让对方在我工作的时间挂号去找我。”
说完这话,温时禾把电话挂了。
她接电话的时候,战谦辰正在小声地训斥左彦清:“谁让你告诉她我病了的?”
左彦清一脸无辜地邀功:“这样温小姐就紧张了,而且会来看您啊,您看,效果多显著?”
本来还想骂左彦清一顿的战谦辰不出声了,只是看着不远处温时禾小声讲电话的背影。
想到刚刚温时禾看着自己的时候那么紧张的表情,他突然觉得,左彦清的话也说得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