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忍(1 / 1)

早朝结束,萧南君特意将傅光义留下来,萧南君支走身旁的人:“月白此去无望谷已两月余不知现下是否有危险?”

傅光义望向立于九层玉阶上矜贵昳丽的大罄皇帝,立刻道:“陛下,臣请命前去,草寇一日不除,我大罄怕是一日难安。”

萧南君点点头,重重叹道:“若这次他能平安回来终身大事也该尽早决定,若是回不来......”他背在身后的手微微颤抖,用力的闭了一下眼睛,一颗泪珠含在眼中摇摇欲坠。

傅光义躬身颔首:“是臣疏忽,月儿也已弱冠是该将亲事定下了。”

萧南君点点头:“在名媛淑女中选个贤良淑德的,家世不要太高最好不要牵扯到朝中势力。”

“是,一切都听从陛下安排。”傅光义附声道。

“你若有中意的,或是那小子有喜欢的都可提前告诉朕,朕来安排就是。”这终究是他欠了那孩子的,恍惚中他脑子里想起那人凑在他耳边轻声道:“言疏,我心悦你,此生定不负你,与君相向转相亲,与君双栖共一身。”

萧南君已经很久不曾想起那人了,如此一想他也从没忘记过那人,只是将他们归置在心里的一个角落封起来,细想这个孩子长得与他越发像了,当初那人若是没有丢下替他,如今......

傅光义见他半晌凝眉不语,兀自沉思,便想到这段时间民间传言:“陛下,最近民间有传言说无望谷里有前朝宝藏,这么多年朝廷没有派命镇压是怕此事被人知晓。”

“此事朕听闻了一些,想必是有人刻意为之,明日早朝朕会宣旨派你领兵五千前去剿匪,势必将此事处理的干净些,万不可让人知晓婆娑湖的事,至于宝藏的流言朕自会处理的。”

两人正说着话,这时有太监来报:“陛下,瑞康王府派人来报,王爷最近身子不大爽利,让派宫里的太医过去瞧瞧。”

“多派一些过去,好好地给瞧瞧。”萧南君的眼神流露担忧之色。

一条帝王路注定孤独一生,萧南君一心励精图治想要创造一个更好的盛世,为了大业纨绔,手足相残,骨肉分离,如今身边只剩下萧南宣这个弟弟,萧南宣自小体弱多病,当年夺位风波时他还是个孩子,所以没有参与进去才幸得保住一条性命,如今大罄大局已定,一片繁荣盛世,萧南君对这个唯一的弟弟也是关怀备至。

傅光义领了命,微躬退了出去。

初冬的雪无声无息,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

傅月白自觉睡了冗长的一觉,他这一晕确实挺长时间,直到第三日的下午才悠悠转醒,睁眼时发觉自己依旧在明星阁,一切又好像回到了之前,这里的摆设一成不变,可他的心却不似从前,空闹闹的好像生生被剜去一块。

昏迷前发生的种种又回荡在脑子里,那人狠戾的眼神,决绝的语气,还有毫不留情的伤他。

傅月白挣扎想要起身,却是体力不支又软倒回床榻,他手捂着胸口,沉重的喘息,突然门被人推开,那人缓步走进来,傅月白抬头望向他的眼睛,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里此时只有犀利决绝,像当初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般无情。

“傅月白在哪,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倘若你还是不肯说实话,我便会杀了你。”楼玉珩居高临下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好像要从他的眼神里辨别出这人话里的虚实。

傅月白喘着几息后,白净的脸上因为呼吸不畅平添了几分不正常的红晕,他忍着身体的不适咬牙回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既然你不信我,不如现在就杀了我。”他缓缓闭上眼睛便不再多言语了。

楼玉珩口口声声说要杀他,可真到了这一刻却是怎么也下不去手,只得愤恨地捏着他的下巴,指腹用力仿佛想要将他的骨头捏碎才能解气,傅月白痛极闷哼一声,眼泪不争气的滚落,他狼狈地用袖子擦拭。

一时间楼玉珩竟有些不忍,虽他不是傅月白,但这些天两人朝夕相处是真,他的感情亦是真,他不知道傅月白是出于什么隐瞒自己的身份,但自己却是将他当做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楼玉珩松开手,步履有些凌乱,跌跌撞撞的出了门,最终他还是不忍心杀他。

门哐当一声合上,傅月白才缓过神来,他知道自己那一剑有伤他有多重,在离心脏半分的位置刺入,并且转动了剑柄,可以想象他当时有多疼。

傅月白想到这里忽有股窒息之感,他知那是心疼了,他心疼那人。

月落了,灯残了,更深了,花落枝伤,星沉云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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