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月白眼眶通红,“你对我这样好,我如何才能回报你?”
“你我之间不必说这样的话。”楼玉珩用指腹蹭了蹭他湿润眼睫,“答应我,别叫我总担心你。”
傅月白脸色微微一变,不由抿紧了唇不说话。
楼玉珩见傅月白不说话,伸手捻去几缕落在他面上的发丝,转了话头,“你方才说没想到瑞亲王府里也有楝花,这些花是沈容白种的,你知道他是谁吗?”
傅月白问道:“他是谁?”
“他是我哥,小时候走丢误打误撞进了王府,后来就这样了,跟你们家王爷好上了,楝花是我娘亲生前最爱的花,所以这王府里也有。”
“那傅将军知道吗?”傅月白有些难以置信问道。
“不知道,他不想回傅家,我爹走的又太突然,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楼玉珩紧紧抓住傅月白的手,叹道:“这世间的际遇就是这样,辛辛苦苦要找的人可能就近在咫尺,有些事还来不及做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有的人以为不会走,可就在一个转身便再也找不到了。”
傅月白看他默默红了眼眶,知道傅光义的死在楼玉珩心里还是有太多遗憾,便又觉得自己欠他的又多了一分。
楼玉珩揉揉傅月白后背,“还好,我哥他过的很好,王爷对他也很好,这不马上就要有自己的孩子了,我们傅家香火也总算能延续下去,我爹在下面知道了也会高兴的。”
傅月白看向楼玉珩,问:“楼玉珩,你喜欢孩子吗?”
这个问题楼玉珩从没有想过,之前在无望谷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不知道哪一日就突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后来遇到傅月白也总是满心筹划如何复仇,现在就更不可能想这个问题,眼前的人是大磬的皇帝,再不是他一个人的,又如何要他不顾一切去给自己生孩子。
楼玉珩冲他笑着摇摇头:“我不喜欢孩子,我只喜欢你。”
傅月白的手压在腹上紧了紧,苦笑叹息一声:“那可怎么办!”这声叹息轻不可闻,楼玉珩并未听清。
“下个月就是我爹的生辰,你随我一道回去给上炷香,可以吗?”
傅月白自然是要去的,不光是因为楼玉珩,傅光义对他十几年的养育之恩,他也该回去一趟的。
“好,我随你一道去。”傅月白哑声回道。
一月后
刚入了府门,傅府上上下下的人已经跪了一地:“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傅月白有些诧异的看着楼玉珩,今日他们是微服出宫,除了隐卫连个侍卫都未带,本想给傅光义上炷香就走,不想惊动府上太多人。
楼玉珩拍了拍他小臂,吩咐道:“你们都退下吧。”
“按照你的吩咐我问过灵屏与平安,他们说你既已不再回来,他们便也不想留在这里,我给了他们一些银子让他们回家能做个营生,也够一辈子吃穿不愁,你就放心吧。”楼玉珩缓缓道来。
傅月白听着点点头,未说话。
下人们散去,“哥哥!”傅云浅红着一双眼睛朝他扑过来,小姑娘长高了许多,也更加出落的可人,一身藕粉衫裙,发髻中间的银步摇上镶嵌着蓝宝石,与两边的银色珠花相得益彰,粉脸如花,绿鬓似云。
傅月白被撞了个满怀,身子不稳的晃了晃,楼玉珩在他身后虚虚扶了他一把。
四个月的肚子已有一些圆润隆起,傅月白本就瘦弱,纤腰盈盈一握,夏衣轻薄微隆的小腹就越发明显了,为了掩饰身形,他今日用了云锦腰封,肚子倒无大碍,只是稍有些气闷。
小姑娘抱着他哭的梨花带雨,“哥哥你怎么都不回家啊,云儿好想哥哥。”
傅月白抬手抚在她发顶,又用帕子给她擦干净眼泪,轻声安慰:“哥哥也好想云儿,别哭了,哥哥这不是回来了嘛。”
小姑娘抽抽嗒嗒的,眼泪又掉了出来,“父亲走了,娘亲受了打击,精神不大好,整日里哭哭啼啼的,有时候连我也不认得,云儿好害怕。”
方才被那一撞,腹中便隐隐作痛,傅月白一手扶到腰上,轻轻吁了口气,女娃儿都是水做的,这话一点也不假,小姑娘眼泪流个不停,帕子都擦湿了,傅月白侧头看着楼玉珩寻求帮助。
“眼里光看到你哥哥,二哥都不叫了。”楼玉珩故作生气道。
小姑娘眼泪汪汪的抬头看了一眼楼玉珩,委屈巴巴的叫了一声二哥。
傅光义生前已将楼玉珩的身份在府里言明过,所以傅光义的后事便是楼玉珩一手操办的,那段时间里赵素韫由于受了打击神志不清,连自己都顾管不了,小姑娘无人可依,便渐渐与楼玉珩熟络起来。
“好了,别哭了。”楼玉珩拿过傅月白手中的帕子胡乱的给她擦了擦脸。
小姑娘脸都被他给揉皱了,傅月白看到这有些心焦,万一以后自己生的是女儿,如何放心交给楼玉珩照顾,这不得带废了。
小姑娘往傅月白身上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