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玉珩看着被褥下高隆的肚腹,情不自禁想要伸手摸一摸,可手伸到半道又停了下来,空按在被褥上,愧疚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傅月白这会儿疼痛已经减缓不少,只是余痛仍在,他拉过楼玉珩手盖到自己腹上低弱道:“你摸摸它。”
孩子在楼玉珩手心下拱动,楼玉珩心头生暖牵唇笑了笑,偏头又看到傅月白眉头紧拧似乎是被孩子作动的难受,又连忙收回手,有些懊恼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刚刚惊险的一幕仍然缠绕在他心头,傅月白在他面前痛楚挣扎,他们差点就失去了这个孩子。
傅月白见他神情惨淡,以为他不喜欢这个小东西,毕竟之前他曾试探问过,楼玉珩的回答让他有些失落,傅月白抿了抿苍白的唇,半晌问道:“我自作主张要了它,这孩子你......可喜欢?”
楼玉珩抬手揩了揩他额上的虚汗,点点头:“喜欢,自然喜欢。”
“那便好,还请你答应我,今后好好待它。”傅月白靠在软枕上,苍白面上浮现一抹喜色,拉起楼玉珩一只手与他一道贴到自己腹上,眼眸温柔似水。
“你这话是何意?”楼玉珩听着有些古怪,蹙眉问道,“你不与我一道抚养它长大吗?”
傅月白眼眸黯了黯,被汗水打湿的发丝贴在他苍白的脸上,看上去更显憔悴,他沉默了半晌方才开口道:“它是你的孩子,我赔给你的,往后我便再也不欠你什么了。”
“赔给我?”楼玉珩死死盯着他,眼里失望与愤恨兼而有之,“你这样算什么,显的你有多高尚,不欠我什么,可你永远欠它的,这是一条人命,不是可以随意丢弃的阿猫阿狗,你生下它却不愿意要它,傅月白,你好狠的心肠!”
傅月白心被狠狠揪了一记胸膛起伏数次,泪水夺眶而出,腹中绞痛再起,他虚扶着肚腹,咬牙不敢发出声音。
楼玉珩后退几步,拉开与他距离,冷硬道:“你不信我,我们注定走不长久,好,我答应你,这个孩子我会带走,你安心养身子好好生下它,到时候我会来接它的。”
殿门被掩上的那一刻,楼玉珩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傅月白抬手掩住那双湿意涟涟的眸子,紧接着面上湿凉一片。
楼玉珩的宅子里
楼无双后背重重撞在廊柱上,楼玉珩一手掐住她脖颈,微微收紧,缓缓道:“不喜欢你,是因为你本性可恶,不杀你,是因为还念着点曾经的情分,但你伤我妻儿,死不足惜。”
楼无双嘴角残留血迹,仰着头哀怨道:“我陪了你那么多年,今日谷主当真狠心要杀我?”
楼玉珩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我说过,谁要是敢动他分毫,就必须得死。”
楼玉珩清楚傅月白的一反常态必是受了他人的挑唆,他回来时,楼小饶便将那日傅月白与楼无双碰面的事说与楼玉珩听,如此想来旁人若是说什么傅月白未必会信,但是楼无双是个例外,楼无双是傅月白心中的一根刺,他一度认为她在楼玉珩心里是有一定分量的,而且这个分量可能会超过自己。
“他有什么好,他有我爱你多吗?”楼无双美目圆瞪,带着哭腔,“我只不过从中挑唆一二他便就不信你,甚至怨怼你,这样的人你还要爱他,而我对你掏心掏肺,什么都愿意为你去做,可你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我究竟哪里不如他了?”
楼玉珩皱起眉毛,“我不喜欢你,与旁人无关,就算没有他,也不会是你。”
楼无双眼眸含泪,摇头低低笑起来:“他究竟对你下了什么迷魂汤,叫你这样死心塌地,不离不弃,即便他冤枉你,恨恶你,你还是要维护他。”
“我与他之间的事轮不到旁人说三道四,我再警告你一遍不许说他。”楼玉珩满眼厌恶的看着她,眼底寒凉。
楼无双双手握住楼玉珩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眼中有一丝满足,“无双是这世上最爱你的人,你为什么就不肯给我一个机会,谷主,你给无双一个机会,我定比那傅月白有趣的多。”
楼玉珩任由她抓着,垂眸漠然道:“你的爱我消受不起。”
“谷主不喜我,我不怪你,但是这笔账我总有一日要向他讨要,我楼无双心心念念的人凭什么要让给他。”
“执迷不悟!”楼玉珩冷漠看她,手上一紧,楼无双便在他手中挣扎。
楼无双喉咙被卡着,一口气怎么也提不上来,两眼开始上翻,“我......咳咳.....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他的!”
“不自量力!”楼玉珩手一甩,将她狠狠掷在地上,看着她目光涣散,全身痉挛。
瑞亲王喜得麟儿今日满月宴,傅月白不便去道贺,便赏赐了许多东西让高全送过去。
傅月白移开掩唇的帕子,面上咳的绯红,叶希则拉过他手腕诊脉,“这都一个月了,你这咳疾怎的一点起色也没有。”
傅月白来这行宫休养已经快一个月了,胎儿算是稳住了,可随着天气转凉咳嗽一直不见好,是药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