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拜结束,他们没有立即下山,留在慧善寺用了斋饭。
饭后宜儿犯起困来,慧善寺安排了一间禅房给他们歇脚。
楼小饶守着宜儿睡觉,傅月白与楼玉珩去大殿听住持诵经。
傅月白手里拿着明济的佛珠轻轻摩挲,这一刻仿佛他们就陪在自己身边一样。
日薄西山时,他们才从大殿出来,正巧碰到楼小饶冲了过来,楼小饶似乎受了挺重的伤,嘴角血迹未干,他一手捂住胸口,神情痛苦,见到楼玉珩慌张道:“主子,宜儿被人劫走了。”
傅月白听闻宜儿被人劫走,瞬间白了脸,站不稳的踉跄几步。
楼玉珩神色陡然一沉,忙扶住傅月白,问道:“可知何人所为?”
楼小饶痛苦的摇摇头。
“能从你手里劫走宜儿想来武功不错。”
楼小饶否定道:“他们是用了迷香,我中了迷香内力使不出来才让他们得手的。”
傅月白脑子乱的根本无法思考,他的宜儿还那样小,若是遭到不测如何自保,他双眸赤红,跌跌撞撞的就要往外跑。
楼玉珩拦住他,“你冷静一点,这时候追出去也来不及了。”
“我冷静不了......宜儿怎么办?她会吓坏的......”傅月白泪水流了满面,脸色惨白。
“你带了多少隐卫,赶紧吩咐他们拦住所有下山路口,一一排查,发现可疑的人立即拦下。”
傅月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立即传了口谕,并通知禁卫军封锁上都所有出城的通道。
他额上全是汗,抓着楼玉珩小臂的手都在发抖,“你回来这段时间可有得罪过什么人?”
楼玉珩想了想,回道:“并无。”
“难道是冲着我来的?”傅月白神情恍惚呢喃道,既然不是冲着楼玉珩那便就是冲着他来的。
宜儿身份隐秘,朝中并无人知晓,此人知道宜儿的存在并对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看来偷偷跟踪他们有些时候了。
他细想了片刻,突然想到,前几日为了东夷贩卖私盐处置了几个朝中官员,难道是他们家眷来寻仇,或是东夷人心有不甘伺机报复。
傅月白立刻拿出调令牌,命禁卫军挨家挨户搜查,同时大罄水上军队拦截东夷商人的商道。
此令一出,宜儿的身份便再隐瞒不了。
距离宜儿被劫持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上都灯火通明,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列队整齐的禁卫军,挨家挨户搜找公主的下落,凡有抵抗者,可疑者一律带到傅月白面前问话。
皇帝还未大婚哪来的公主,此刻禁卫军统领上官浩虽心里疑惑,但看到傅月白焦急凝重的神情,一个字都不敢问出口。
傅月白一路跟着禁卫军好第一时间知道最准确可靠的消息,如此一夜过去仍是毫无线索。
傅月白的精神跟身体似乎已经到了极限,他强撑不住颤颤巍巍就要跌倒。
楼玉珩一手揽过他靠在自己身上,上官浩看到眼睛都直了,这是他能看的吗,他知道的太多会不会死的很惨,上官浩赶紧背过身去,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佯装指挥调度人马。
“没事吧?”楼玉珩连忙问道,却见傅月白背脊簌簌发抖,突然弯腰吐了起来。
他胃里空空,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是难受的不停呕酸水。
楼玉珩看的触目惊心,扶紧傅月白帮他捋背,隔着衣袍都能摸到他背上潮湿,“你太紧张了。”
楼玉珩攫住他目光,“阿月,你听我说,不管是谁劫走宜儿总归是有目的的,只要还没联系上我们,宜儿就是安全的。”
“我知道......”傅月白好容易止了吐,喘顺口气,鼻酸眼痛,哽咽道:“......可是宜儿会害怕的,她看不到我们会害怕的,她会哭的。”
“她饿了怎么办?天气这么冷,万一生病了怎么办......”傅月白说着说着竟恸哭起来。
楼玉珩看他痛苦表情,担忧道:“你不能在这里了,我让人送你回去。”
这般一刺激傅月白神智已然昏沉起来,头痛的他眼前时晦时明,他指尖深深掐入掌心,强撑道:“......我不能走,还没找到宜儿......”
“再这样下去你会受不住的,我跟你保证,我一定会找到女儿的,你信我一次好不好?”楼玉珩搀扶住他,心疼的不行。
傅月白几欲晕过去的模样,他狠狠捏着楼玉珩小臂,几乎瞧不清眼前的景物,身体早已透支的厉害,眼前一黑,没了响动。
傅月白是从梦里惊醒的,他满额的冷汗,捂住胸口粗重喘息,环顾四周自己竟是回了明德殿。
殿内很安静不见一人,傅月白立马掀被下床,他腿软的厉害,甫一落地便重重摔倒。
高全推开殿门便看到这一幕,当即也是吓得腿软,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傅月白扶起来,“陛下!”
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