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南君趴在他背上,怔怔看他侧脸,眼睫浓密,鼻挺唇红,面白如玉当真是一副好相貌,不禁问道:“你如何年纪轻轻就做了住持,寺庙的住持大多不都是老和尚吗?”
明济就笑,“我一生下来便就被扔在慧善寺,住持捡到我将我抚养长大,教我佛法传授我武功,虽然我年纪轻但是辈分大。”
“孤先前去过慧善寺几次都未见过你,一路上都是听下山的姑娘夸赞你如何长的好看。”
明济接道:“没有殿下好看。”
“......什么?”萧南君眉头微蹙,有些羞赧,别开视线去。
俩人一阵沉默,明济突然问道:“殿下去慧善寺所求为何?”
萧南君垂下眼睫,闷闷道:“不为何。”
明济接着追问:“那殿下是有什么烦心事?”明济见他又不做声了,笑道:“贫僧在慧善寺有许多人心中郁结难解便要找贫僧开导,殿下有何烦心事也可说出来,看贫僧能否开解一二。”
萧南君目光朦胧,喃喃道:“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
“世人皆愁烦,无论身份权势地位相貌,拥有的越多愁烦越甚。”
“是吗,这么说来你也有?”
“当然,殿下要听吗?”
萧南君不假思索的摇头道:“不要!”
两人又是沉默了片刻,萧南君低眸看到明济脖颈上的那道血口还未完全止血,心中微微一动,“谢谢你救了孤,等孤回去了必当重谢。”
明济淡淡一笑,“殿下也救了我,我们扯平了。”
“你救了孤两次,孤还欠你一次。”
明济无奈道:“殿下这账算的挺明白。”
“孤不喜欢欠别人的。”
“殿下聪慧过人即使没有我,殿下也能靠自己化险为夷的。”明济强调道。
萧南君一愣,回道:“你少奉承孤,从小到大孤听这些都听烦了,他们有的怕孤,有的有求于孤,总在孤面前说些违心的赞美听着就很烦。”
“我既不怕殿下亦无所求,殿下觉得我是何目的?”
萧南君闻言挑眉笑道:“那就是真心称赞了,孤勉强接受了。”
明济又是笑,“殿下本身就很厉害,不用靠任何人也不是依仗您太子的身份。”
萧南君听着耳朵发热,没来由的心生羞怯,“长这么大你是第一个这样夸孤的,孤生下来便就是太子父皇又特别宠让孤,所有人都很羡慕孤,孤无论做什么,不管做的好与不好都是好的,太子的身份给了孤一切却又否定了孤的一切,孤所有的荣誉都是太子这个身份给的,倘若有一日孤不是太子,那孤便什么都不是,一个身份既可以完全的肯定孤又可以完全的否定孤。”
明济试探接话:“殿下这个太子当的不开心吗?”
“也不是不开心,就觉得无趣,心感疲惫。”萧南君将下巴搁在他肩膀那处茫然道,“孤小时候很喜欢练武,心想若是哪天不当太子了便就去江湖上闯荡一番,可是父皇不答应,他怕孤学有所成真的跑了。”
明济道:“那个位子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殿下却不看重?”
萧南君哼笑一声:“高处不胜寒无甚意思。”
萧南君似乎心情还不错,甚至追问起明济来,“你呢,这个和尚当的可还自在?”
明济无奈道:“我从小就是和尚没得选,没尝过人间烟火气,却难逃私心杂欲扰心。”
“旁人都道你灵台清净,佛法通彻怎还有私心杂欲?”
明济偏头嗤笑道:“我也是个凡人,逃不过贪嗔痴慢疑。”
萧南君目光虚虚落在前方,追问道:“所以你方才说的愁烦便就是这个?”
两人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也不知道走了多远,萧南君肚子又是饿的咕咕叫。
“殿下在这等我,我去找些吃的来。”明济找了处还算宽整的地方让萧南君坐那等他。
萧南君等的无聊,找来了些枯枝碎叶一会生火要用,明济已经去了好大一会,他开始担心明济是否被那些人发现了或是遇到豺狼野兽什么的,他这么想着不觉全身发寒,莫名惴惴不安。
萧南君坐不太住,又不敢轻易去找,若是明济回来发现他不在又是麻烦,他负手来回踱步,四处张望。
如此又过了好大一会,萧南君看着朦胧黄昏心里越发不安,他扶在一棵树上,面上神情不显,可按在树上的手分明用了大劲,指尖都微微泛白。
“站在这做甚?”萧南君还陷在沉思里突然被人打断,茫然回过神来,看到明济神情一松,眼眶竟缓缓红了。
明济发觉他的异常,赶忙道:“怎么了,可是太饿了,都怪我找了半天没找到鱼耽误时间了。”他把手上的山鸡递到萧南君跟前,兴奋道:“你看我抓到了这个,今晚肯定够殿下饱饱的吃一顿。”
萧南君胡乱擦了把眼睛,气鼓鼓道:“孤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