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国下了近二十年来最大的一场暴雪。
不少区域的电力遭受破坏,加上前段时间遗留的某些矛盾,直接导致机场和运输业陷入这几年来最大的罢工潮。
从海城来的航班全部腰斩,整个城市陷入一片混乱的状态。
沈南意已经被拘留警局超过十二小时,一分一秒对于她来说都是煎熬。可是这么长的时间过去,她却一直没能联系上盛祁年。
后来任慕言来了两次,与警察交涉后依然无果,提出的保释也被再一次驳回。他说回去再想想办法,让沈南意不要急。
急吗?
好像刚进来的那几个小时,沈南意的确心急如焚,想尽各种方法想要离开这里。
慢慢地,她从刚开始的担心,再到现在的麻木,整个人陷入迷茫和自我怀疑的低落情绪当中。
大部分时间,她蜷缩身体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密封的空间又阴又冷,就像被困在冰窖里一样,就连送进来的面包也是又硬又难吃。
这些沈南意全部都可以忍受,唯一不能忍受的是过去那么长的时间,盛祁年居然还没给她回电话。
她实在无法面对出事后,自己的丈夫会无动于衷。
负面情绪扑面而来,疯狂袭击沈南意的意志。到最后,她甚至有些自我怀疑,之前盛祁年对她的好到底是真还是假?
沈南意答应过盛祁年会赶回去,陪同他出席最重要的时刻,如今应该是赶不及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就会揪痛难受。就像有一把带钩的匕首狠狠插入心脏,旋转然后抽出,把她刺痛得血肉模糊、痛不欲生。
再后来,沈南意的心里住进了一个天使和一个恶魔。
住在左心房的天使说,盛祁年为了发布会准备那么长的时间,忙起来没时间回电话也很正常。沈南意作为妻子,应该体谅他的不容易。
可是住在右心房的恶魔却说,如果盛祁年真的在乎她,难道还抽不出几分钟时间回个电话吗?再多的身不由自都不是借口,他要是在乎她怎么可能一个消息也没有?
不知不觉间,沈南意的眼角有了湿润。她仰起头,努力把泪水憋了回去。
不能哭!
哭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甚至可能会让情绪变得更低落,影响主观意识。
沈南意不想继续往坏的方面去想,可是怎么努力也无法阻止自己陷入自我怀疑的死循环中去。任慕言说,他不仅联系不上盛祁年,就连他的助理也在电话那头含糊其辞,没有对她被捕一事做出任何的确切性的回复。
所以,她被抛弃了吗?
这个可怕的念头,随着沈南意被困小黑屋的时间延长,被无限放大。
终于在晚上,沈南意再一次见到任慕言。他看起来不是太好,可能有点感冒了,说话的时候有很浓重的鼻音。
“南意,刚才警察说还有其他律师申请要当你的代表律师,你知道这件事吗?我打听过,不是长盛的人。”任慕言说。
沈南意的情绪不是很好,小半天才应了句:“我只让警察通知你来,没有找过别人。何况你也说了,明慧没把这件事告诉莫叔,应该也不是他请过来的律师。”
“这就奇怪了,不是长盛的人也不是莫叔请来的,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任慕言疑惑地问道。
沈南意摇了摇头,“现在除了你,谁的话我也不相信。麻烦替我转告警察,我只认准你一个代表律师。”
这份信任,让任慕言很是感动。他毕业也不过几年的时间,业务能力在这个行业算不上顶尖。
这次为了沈南意,他已经想尽浑身解数。
如果情况还是不乐观,任慕言只能寻求其他人帮助。
“放心,我会继续想办法替你申请保释外出。”任慕言承诺道。
任慕言离开后不久,沈南意感觉身体有些不适。
她以为是小黑屋太冷着凉,央求警察给自己送来一杯热水。
可是热水喝下去后,她感觉更糟糕。鼻塞、咳嗽、发冷,到最后整个人昏昏欲睡过去。
梦里,她终于见到了盛祁年。
魂牵梦绕的那个男人站在舞台上,身材挺拔、英气迷人。他迎接属于自己的高光时刻,现场的掌声经久不衰,所有人都为他而喝彩。
除了沈南意。
梦里他们隔得很远,沈南意不断呼唤盛祁年的名字,他却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到最后,沈南意的耳边只响起莫叔说过的一番话。
“你们相处才多长时间?你确定他对你也是真心?如果当初你没有讨得盛家老太太的欢心,真以为他能瞧得上你?小意,建立在利益上的婚姻,到最后只会一败涂地,你母亲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一败涂地……
一败涂地!
沈南意一个机灵惊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小床上眼角一片湿润。她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