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铭心里咯噔了一下,缓缓转过身。
待看清楚身后的男人是盛祈年后,一秒钟变脸:“阿年,你回来了?小意这丫头也太不懂事,居然顶撞我。我已经训过她,应该知错了。”
呵,见过无耻的人,就没见过像沈修铭这种无耻又不要脸的。
盛祈年无视沈修铭,快步走到沈南意的面前,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
她的皮肤本就白皙,刚才那巴掌铆足力气,半边脸颊都肿了起来。
嫁到盛家这么久,无论沈南意怎么作妖和闹腾,盛祈年重话也没有说过几句。
沈修铭居然敢在他的眼皮底子下动手打人?
他还真把自己当盘儿菜了?
“阿年……”沈南意一双黑眸充盈着晶莹的泪水,满屏的破碎感,我见犹怜。
“疼吗?”盛祈年的胸口就像有一团火,越烧越烈,随时要压抑不住翻涌出来。
沈南意轻轻点头,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把所有的委屈和不甘心全都汇聚在一个眼神里。
可怜又委屈的小表情,让盛祈年怒火中烧。他转过身,眼底翻涌着极端的怒意,一字一句问到:“你动手打她了?”
沈修铭被盛祈年强大得气场吓到,哆嗦了一句:“阿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是这丫头……”
“你打她了?”盛祈年拔高声音,脸色黑如一团匀不开的浓墨。
沈修铭似乎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在那里狡辩说:“子不教父之过,就小意那脾气,进了盛家肯定要吃大亏,我作为父亲,理应好好教导。这也是替她着想,受了教训日后才知道守规矩。”
沈修铭从小到大对沈南意不闻不问,现在看她嫁到盛家不帮衬就撒野动粗,这种人也配当父亲?
很明显,盛祈年并不卖沈修铭的帐。
他把沈南意护在身后,阴冷着脸,朝着门口的方向喊了一句:“杜成!”
这边的动静太大,杜成早已守在办公室门口随时等候召唤。
“盛总,请问有什么吩咐?”
盛祈年看似平静的表情下,眼底全是渗人的寒意:“把沈总带走,取消沈氏集团城北项目的竞标资格。日后无论长盛还是与长盛有合作关系的企业,跟沈氏永不合作。”
永不合作……
这无异于断沈修铭的后路!
没想到这个死丫头,误打误撞嫁给盛祁年后,被他当宝贝宠着。不是说两人要离婚吗?都是谣言吧,他看两人好得很!
好汉不吃眼前亏,沈修铭换了另外一张嘴脸,大打亲情牌:“阿年,我可是小意的亲爹,打在女儿身痛在我心。她可是我从小最宠爱的宝贝女儿,我刚才是气上心头才忍不住动手。你千万不能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跟我置气。”
置气?
他有这个资格?
“你打我的女人,也算是小事?”盛祁年的双眸如同两把冰刀子,一下一下砸在沈修铭的身上。要不是又亲爹的这层身份保护,他觉得自己有资格站在这里说话?
沈修铭担心越描越黑,只能厚脸皮转移话题:“你上次明明答应过,把城北项目交给我。我为了稳定价格已经提前备货,你怎么能说取消合作就取消,这不是让我难堪吗?女婿,都是一家人,哪有不吵架的。”
刚开始,盛祈年确实有想过把沈氏集团放到竞标的企业名单里,算是拉沈南意娘家人一把。可是沈修铭人心不足蛇吞象,不仅价格虚高,还交付了一批质量产次不齐的样板。
城北项目是海城的新地标,背后多少双眼睛盯着,意义非凡。
别说是岳父,亲爹的产品质量不过关也没门!
“我只说过会考虑,没说一定给你。杜成,送客!”盛祈年懒得跟沈修铭继续掰扯。
杜成上前一步,恭敬说道:“沈总,这边请!”
达不到目的,沈修铭又怎会轻易离开?他横在哪里,彻底豁出去:“我是小意的父亲,你的岳父。你们今天把我撵走,外人怎么看你?盛家的颜面还顾不顾了?要是传到盛老太哪里,让老人家担心可怎么办?”
沈南意一听,直扶额头。
沈修铭是真的蠢,这明里暗里都是威胁的意思,盛祈年最不吃的就是这一套,甚至可以说他最忌讳的就是威胁。
“等一等……”盛祁年突然开口。
沈修铭以为他改变主意,心里窃喜,表面上却装出一副威严状:“阿年,咱们都是一家人,不说二家话。小意是我的女儿,她的娘家好你脸上也有光对不对?对于城北项目我的要求不高,能当独家供应商就行。回头你让小杜拟好合同让我签字,皆大欢喜。”
沈南意看着眼前的男人,只觉得震惊和陌生。
以前她觉得沈修铭市侩、爱钻空子,改不了原生家庭的小家子气,没想到脸皮会厚到这种程度。
“你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