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静姝没想到盛祁年会突然出现,心里咯噔了一下:“盛……盛少,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盛祁年神色寡淡,语气冷得就像夹杂着冰渣子。
何静姝回海城三年,当然知道盛家在这个圈子里的地位,慌忙解释:“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刚才只看到盛太太一个人,还以为你没空过来。”
可是,她们不都说沈南意失宠了吗?
还说两人正在打离婚官司,协议上写着沈南意净身出户。
既然要离婚,怎么可能一起出席丽群会的活动?
“我当然是陪老婆出席今晚的宴会,你呢,丈夫没陪你一起来吗?”盛祁年语不惊人死不休。
何静姝脸色转为铁青,她能参加今晚丽群会的活动,私下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哄徐夫人。
原本以她的身份,是不允许出席这种官方的场合。可是徐夫人因着周宇川的缘故,从中打点关系,并且在周董事长面前说了不少好话,他才破例松了口。
“周总最近比较忙,没空出席。”何静姝尴尬说道。
沈南意忍不住笑出声:“是吗?”
这一声意味深长的“是吗”,狠狠打了何静姝的脸。其实明眼人都知道,周董事长碍着周夫人的面,压根不可能陪同何静姝出席这种场合,把她接回周家已经是最大的让步。
周宇川再出息,也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而已。
在海城圈子里,其实豪门也分三六九等,甚至还保留了某些固化传统的想法。原配所生的孩子,身份和地位自然更高一些。
极少数人豪门会像徐家那样,把二婚妻子所生的女儿宠成徐安宁那样娇惯。
盛祁年的视线重新回到沈南意的身上,亲自替她整理好披肩,宠溺一笑说:“虽说室内有暖气,你的礼服未免单薄了些,把披肩裹上不要着凉了。”
“知道了。”沈南意清楚盛祁年是特意过来帮自己撑腰,心里未免有些感动。
何静姝说的那些话,其实也不过是太太们的八卦而已。
也许在提出离婚的那一刻,他们夫妻俩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圈子,大伙都在看她的笑话。
如果没猜错,盛祁年坚持带沈南意出席今夜的宴会,就是为了堵住悠悠之口。
“李夫人在那边,我带你过去打声招呼。”盛祁年说完回头看了何静姝一眼,思忖片刻直接开口警告:“有时间,你还是管好自己的儿子,而不是在我老婆面前搬弄是非,惹她不高兴。她善良不计较,我可没这么好脾气,对付以讹传讹的人绝不手软。”
说完,他牵起沈南意的手就走。
何静姝气得脸色从青转白,提着鳄鱼皮包包的手青筋暴起。那个野丫头果然是狐狸精,多少有些手段在身,居然能从弃妇的身份翻身。
不行,她得想办法让周宇川和徐安宁生米煮成熟饭。否则她那一天被抛弃了,转头又缠上自家儿子该怎么办?
接下来,盛祁年高调领着同沈南意绕了半个宴会厅,秀足了恩爱才罢休。
“你刚才问何阿姨为什么没有老公陪着一起来,没看到她的脸色就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么?盛少,论杀人诛心,果然比不上你。”沈南意越想越解气。
盛祁年斜了她一眼:“还不是因为你作,我才被迫收拾残局。今夜参加宴会的基本都是圈子里的人,他们看到我俩在一起,谣言自然不攻而破。”
“谣言?说我俩离婚的事?”沈南意明知故问。
盛祁年黑眸沉沉:“我说过,日后也不能再提离婚二字。”
“那也不是谣言,我们确实……”话没说完,沈南意被某人瞪了一眼以示警告,吓得不敢继续说下去。
堂堂盛大少爷,心胸可真狭隘,现在连开个玩笑也不行了?
不过刚才他霸气护妻的样子,简直不要太帅,这次就原谅他了。
“行了,你刚才不是说带我去跟李夫人打招呼吗?谁是李夫人?”沈南意赶紧转移话题。
读书的时候,李夫人经常飞去M国探望李泽成,跟盛祁年的关系也不错。
“李夫人是泽成的妈妈,他家虽说生意做得不算很大,但是泽成的外公曾是海城的一把手,舅舅也是位高权重。李夫人跟我妈的关系比较好,她听说你来了,非要见一面。”盛祁年解释说。
原来是李泽成的妈妈。
沈南意虽说不喜欢跟圈子里的太太们来往,可李夫人既然是已故婆婆的好友,礼貌上也得打声招呼。
“跟李夫人相处的时候,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沈南意冷不丁问道。
盛祁年反问:“你不是向来随心所欲,不管别人死活的吗?”
“李夫人好歹是我婆婆的好友,也是泽成的妈妈,我多少得给点面子吧?”沈南意是个分得清轻重的人,在家里再闹腾,到了外面始终谨记自己是盛家媳妇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