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等待绑匪主动联系家属,索要赎金。
就连陈队也预测这不过是简单的一桩绑架案而已。
只要家属在家属交赎金的时候提前做好埋伏,他们有信心能把人质救下来。
可是第一个二十四小时过去,绑匪的电话并没有出现。紧接着第二个二十四小时也过去了,始终没有沈南意的任何消息。
时间最终来迎来沈南意失踪的第七十二小时,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海城气温骤降,下着细雨。
这几天盛祁年一直留在长盛集团的办公室里,大门紧闭,除了杜成以外没有人敢靠近。整个行政楼层充斥着一股低气压,没有人知道盛祁年这几天到底怎么了,更没有人敢私下打听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只知道,老板这几天的心情跟外面的天气一样又冷又阴沉。
杜成推开门走进办公室,迎面扑来的是一股浓烈的烟草味。
他跟在盛祁年的身边多年,清楚自家老板是个克制自律的人,不怎么抽烟。
可是过去三天,盛祁年抽的烟比过去三十年加起来的还要多。烟灰缸堆满了烟蒂,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男人正靠在椅背上闭目沉思,眼底下是淡淡的乌青。
自从沈南意失踪以后,盛祁年再也没有离开过这个办公室。
桌面上堆满了文件,杯子里的黑咖啡已经凉掉。香烟混合咖啡的苦涩味,让这个封闭的空间充满了压抑感。
杜成小心翼翼上前,欲言又止:“盛总,时少跟小程来了,您要见他们一面吗?”
盛祁年睁眼,盯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让他们进来。”
“是的,盛总。”
早在沈南意失踪的头一天,杜成已经按照盛祁年的吩咐找到时景帮忙。时家旗下的生意涉及不少会所和赌场,蛇龙混迹,更容易打听消息。
尤其是时景手下的小程,在这个圈子混了多年,收小道消息最快。
“阿年,小程出公海刚回来,我马上带他来找你。”时景朝一旁的黑色风衣男人勾了勾手指,示意他上前。
小程摘下风衣的帽子,恭敬地朝盛祁年鞠了一躬说:“盛总。”
“有没有盛太太的消息?”盛祁年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步一步往前。他的表情冷得吓人,浑身上下充斥着让人胆寒的气息。
这样子的盛祁年,是时景从没见过的。
小程遗憾地摇了摇头。
他前两天上了趟公海的游轮,上面隐蔽而且消息灵通,花钱就能打听到任何想要知道的事情。
按照以往的经验,绑架这种事情一般都是江湖里的小混混做的,甚至可以说专门有那么一批人愿意冒死挣这种快钱。只要他们做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之前时景的一位朋友被人报复,砸烂了豪车,也是小程上游轮帮忙打听消息。不出二十四小时,已经把砸车的小混混给抓住,送进了大牢。
可是这次转了两天,小程始终一无所获。
“盛总,我怀疑盛太太失踪,不是被单纯的绑架案。”小程小心翼翼道。
时景一听,起脚踢在小程的屁股上骂道:“会不会说话?不是绑架,难不成是寻仇?老盛是做正经生意的,哪来的仇家?”
小程被踹倒在地板上,也不敢吱声:“我建议查一查盛太太那边的人,毕竟寻仇这事儿说不准会——”
“灭口”二字,他最终还是没敢吐出来。
话落,盛祁年眸色沉沉,目光就像冰刀子扫过小程:“你继续说。”
小程慌忙爬起来,接着又说:“除了上游艇,我还派了手下在海城的不同会所打听消息,还是没有盛太太的消息。这次过来,我想了解更多关于盛太太的事,仔细查一查跟她有交集的人。”
“杜成。”
“在。”
“把太太的资料给他。”
关于沈南意那边的情况,杜成早就派人去查了一遍,重点对象是颜慈母女、徐安宁和周宇川。这些人之前跟沈南意有过节,遭受报复也有可能。
可是这几天观察下来,这几人并没有任何的异常。
尤其是徐安宁,自从前段时间跟周宇川去了趟澳门回来,整个人收敛了很多。两人几乎每天下班都会一起约会,而且还频繁出现在对方的家里,跟长辈聚餐。
绞尽脑汁,杜成也想不到有谁会绑走沈南意。
不,应该是说有谁敢绑走盛太太。
“你们都先出去,我有话跟盛总说。”时景挥挥手示意。
办公室很快恢复安静,时景上前一步,视线扫过桌面上的烟灰缸,忍不住问道:“你不是不抽烟么?别跟我说,你这次是认真的?”
在他眼中看来,盛祁年娶沈南意不过是老太太的意思而已。
他们几兄弟当中,就数盛祁年性子最无趣。他的一门心思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