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雨桐在网上并没有查到郑婆子口中有关苏嫲这个人物的信息,但是苏嫲衣介确实有记载,当时是八旗中最有名气的衣介铺子,相当于现代的高档品牌,按照网络上的资料来看,地理位置是在叶赫部落西城,和现在的苏嫲村大致相同。但这些并不能说明什么,历史是严谨的,吴雨桐深知不能有一点差错,不然会误导游客,甚至给下一代传输错误的信息。她仔细做好笔记,打算找时间回学校请教一下历史老师。
吴雨桐关上电脑时已经是半夜了,外面轰隆隆又响起了雷声,在记忆里,东北的春天很少下雨,刮大风的时候多,小时候经常看着村民在大风里种田,种子被吹的到处飞就是不往坑里落,害的村民下籽得弯很低的腰。小时候吴雨桐也跟爸爸下田,一个坑里放三颗种子,她总是一颗一颗数着放,爸爸也不着急就在后面等着她放完,然后在用脚轻轻将种子埋起来。
伴着轰隆隆的雷声,吴雨桐很快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嘈杂的声音将她吵醒,家里好像来了不少人,她急忙起身披了一件外衣走了出来。
“爸,出什么事了?”
屋里站着修鞋匠孙大爷,还有赵会计,卢二,老孙头,老王头,这几个在村里算是体格好的,他们都穿着雨衣雨靴,手里拎着铁锹。
吴长贵一边换鞋一边说道:“北大河那边水冲过来了,我和你叔叔大爷们过去堵一下,你睡吧!”
“我也去!”
“你去能干啥,就有一个坝口开了,堵三五袋子沙子就回来了,你别去了,去了也只能添乱!”
吴长贵说完急匆匆就和一群人走了,吴雨桐不禁有些担心,这才入夏雨水就这么多,到了雨季会不会发生水灾啊?
苏嫲村北面有一条大河,紧挨着出村的那条小路,也就五十米远,每次下雨河里都会往路上冲沙泥,严重时会将小路给拦腰冲断,村民就在大河和小路中央用麻袋装土垒了一个坝,在吴雨桐的记忆里,这个坝每年都会被大水冲坏,近几年她在市里上班,就没怎么在意了。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吴雨桐换了一身厚衣服,打着伞也追了过去。昨晚大雨下的急,冲的路上都是黄土泥,踩在上面直打滑,一路小心翼翼的终于来到了河口,垒的坝差不多一米多高,有几个麻袋老化坏了,断开四五米长的豁口,河水冲过来不少。
吴长贵带着村民装沙袋,堵坝口,吴雨桐举着雨伞在旁看着,心里想着修这条路时一定要记得修上护坝,一会回去就得把这条写上。
这时,苏大娘举着伞急匆匆往这边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招呼着手,喊道:“长贵啊……长贵啊……”
吴长贵正和村民忙活着没听到动静,吴雨桐迎了过去,问道:“苏大娘,咋地了?”
苏大娘一把拉住吴雨桐的手,气喘吁吁的说道:“你大爷发烧了,我过来问问你家有扑热息痛没?”
吴雨桐点头:“有,我家还有半盒,我这就回去给你拿,走!”
吴雨桐扶着苏大娘急匆匆往回走,回去顶风吹得有些冷,吴雨桐也忍不住直打颤。
拿了药后吴雨桐又将苏大娘送回了家,路上太滑,吴雨桐担心她一个人摔着。
苏大爷是苏家村老村长,今年八十七岁了,村民们都叫他苏老爷子,他性格和他的身子骨一样硬,苏大娘和苏老爷子是后到一块儿的,俩人相差十六岁,在一起生活二十来年了,感情一直很好。苏老爷子家虽然也破旧,但收拾的干净,老两口都是利索人,屋里屋外都收拾的立整。
吴雨桐进屋后就见苏老爷子在炕头躺着,枕头枕的老高,额头上放着一条毛巾,微闭着眼睛,脸色不大好。苏大娘急忙给他倒水吃药:“药来了,药来了……”
苏老爷子眼睛也没睁开,就把药吃了,然后苏大娘给他紧了紧被,又说道:“捂捂汗,出点汗就好了。”
吴雨桐看着苏老爷子挺严重,小声问道:“大娘,苏大爷这是感冒了吗?我看着不轻,要不去镇里医院看看吧!”
苏大娘道:“不用,你大爷一下雨就腰疼腿疼,疼着疼着就发烧,吃扑热息痛就好使,又退烧又止疼,都是老毛病了,没事。雨桐啊,你回去吧,对了,你爸啥时候去镇里再帮我买五盒扑热息痛。”苏大娘说完,从兜里掏出五块钱塞给了吴雨桐。
吴雨桐回到家时吴长贵已经回来了,他见吴雨桐是从外面进来还愣了一下:“雨桐,你啥时候出去的啊?我还以为你搁屋里睡觉呢!”
吴雨桐将苏老爷子发烧的事说了一遍,然后又说应该让苏老爷子去医院看看,毕竟吃扑热息痛只能暂时缓解症状。
吴长贵觉得苏老爷子年纪大了,犯不上去医院折腾,主要是路不好走,儿女又没在身边,村里也没人能帮上忙,能维持就先维持着。吴雨桐从小在苏嫲村长大,这里人的想法她清楚,对于八十多岁的老人能活着就是赚到了,花钱看病白瞎钱了,总之,在他们眼里钱比命重要。
吴雨桐觉得这所有根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