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柴火垛也要掀翻了,他没见过这架势双腿一抖吓尿了,幸好棉裤吸水量大。
毕竟是一村之长,政治敏感性还是有的。葬礼再这样闹下去,肯定要发生群体事件,万一发生踩踏死几个人,我她妈付得起责任吗?不能再让张小浪唱了。
老村长从柴火垛上爬起来,好像灵活的波斯王子纵身一跃,跳上旁边的仓房踩着过膝的大雪,走到后面房檐轻轻一跃跳到后院。
“我得马上把广播关了,马上结束葬礼,再唱下去我他妈村长不用当了。”
老村长绕过房山头,深一脚浅一脚来到后窗户,拽下防风棉被拽开窗户,全尽全力翻窗跳进屋里,一不小心摔了一个狗吃屎,刚要爬起来张小浪的歌声戛然而止唱完了,他松了一口气趴在地上休息。
“再唱一遍,太好听了,我们还想听,张小浪再唱一遍……”
“我们后来的没听全,小浪你再唱一遍,求求你了,给我们后来的再唱一遍吧。”
“再唱一遍,再唱一遍……”
听到群众山呼海啸般的呼喊声,老村长急忙爬起来,撞翻敬老院天团和瞎子二叔,冲到广播台前关掉话筒开关。扑到窗口一把抓住,拱手感谢观众的张小浪,用力把他拉到窗前夺下话筒。
“小浪,小浪,小祖宗,别唱了,我求求你别唱了,快点进屋我有话跟你说。”
张小浪和赵木山推开热情的村民开门进屋,“哎呦,怎么了这是?”他急忙扶起东倒西歪的敬老院天团。“老村长,啥意思?我还没唱完呢。”
“别唱了,人太多了出事我负不起责任。”
张小浪笑了。“呵呵!你现在不嫌人少了?”
“人太多了。你们在屋里歇着,喝点茶水嗑点瓜子千万别出去。”
“那不行啊,父老相亲们这么热情,我怎么能让他们在外面挨冻,自己在屋里歇着呢?我不是耍大牌的人,木山,咱们出去接着唱。”
张小浪向赵木山眨眨眼转身往屋外走。赵木山秒懂嚷嚷着:“该我唱了,浪哥,你歇一会。”
老村长急忙拦住他们。“两位祖宗别出去了,我给你俩跪下了。”说完作势要跪。
小浪急忙扶起老村长。“哎呀,村长使不得,这么大干部不至于,有话咱们好好说,不用行此大礼。”
“小浪,劳务费我给你加倍。马上让老婆准备饭菜,好烟好酒好招待。叔求你千万别唱了,再唱我这村长就当不了了。叔求你……”
“好吧,老村长听你的。先烧壶水泡茶,我唱的口干舌燥喝点茶。”
“没问题。”老村长安排老婆烧水泡茶做饭,转身走到窗前打开话筒开关。“社员同志们感谢大家捧场,葬礼正式结束了都回家吧。”
上百号人站在冰天雪地里,刚才的兴奋劲儿还没过去,怎么可能轻易散去,嚷嚷着非让张小浪出来,再唱一遍黄皮子黄大仙。
老村长使出杀手锏。“谁不走,开春我安排他去上山开渠砸石头,不想走的往我跟前站,我把名字都记下来。”
这句话真好使,砸石头活最累谁都不想干。人群慢慢散去经过对面老陈家,看到陈书记满脸笑容在门口站着,有几个抹不开面子的村民进院听二人转,大部分村民都悻悻然回家了,毕竟吃过大米饭,谁还看得上吃苞米面大饼子。
老村长看到人群渐渐散去,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掏出一盒好烟给伴奏的二叔,敬老院天团矮个发烟。
张小浪不抽烟闻不了烟味,推开屋门走到院子里透透气。村长的亲戚正在院里收拾东西,一个男人看到张小浪主动上前和他打招呼。
“小兄弟,你的歌唱得太好听了,你是从哪儿学的?”
“自学成才。”张小浪上下打量男人,男人穿着光鲜不像是农村人。“你是谁,问这个干嘛?”
“我是小百花民间艺术团团长曾建,在你们对面陈书记家演出,我非常欣赏你歌声过来……”
“过来砸场子?你来晚了,我们已经结束了。”
“我想邀请你加入小百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