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脚避开于大眼色眯眯的目光。“于哥，不用了，我们在家过年。”
李小明悄悄拿起木头剑，随时准备斩杀色狼。
于大眼打了个酒嗝笑着说：“家里没爷们，你俩人过年有啥意思？”
“我是爷们！”李小明瞪着眼睛举起木头剑。
“哈哈！臭小子有意思，你还没长毛呢算什么爷们？”
“我长了，我头上都是毛。”
“不是上头的毛，是下头的毛，叔让你看看。”于大眼伸手脱裤子。
“于大眼，你干啥呀？他是个孩子。”李大脚把李小明拉到身边，捂住他的眼睛转身背对于大眼。
“开玩笑，我能真脱吗？大脚，我要脱也是脱给你看，哈哈！”
“你不买东西赶紧走吧，我要关门了。”
“不是，大脚，我是好心。你看，我是光棍你是寡妇，咱俩凑一块过年，前半夜吃好喝好，后半夜睡好玩好，男女搭配办事儿不累……”
“你别说了，这还有孩子呢。”李大脚双手捂住儿子的耳朵。“你赶紧走吧，我家不欢迎你。”
“嘿嘿！我就不走。你嘴上说不欢迎身体挺诚实，故意让我看你的大屁股，啧啧啧！又大又圆又肥又翘，下面早就水漫金山了吧？哈哈……”
“臭流氓，你再不走我喊人了。”李大脚侧身藏起屁股。
“喊吧，大声喊：‘于大眼耍流氓，他跟我睡觉。’哈哈，你别忘了，咱俩是人见人烦的狗男女。”于大眼非常得意。“你喊吧，我看谁敢管闲事。”
李大脚吓得浑身颤抖，心脏狂跳强装镇定，抱着儿子捂紧他的耳朵。
“大脚，别害怕嘛！看你哆哆嗦嗦我老心疼了。这样吧，你不去我家也行，我今晚留下来陪你。我喝醉了头晕脑胀，你先陪我进屋躺一会……”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李大脚心里明白一味忍让，会让对方更加得寸进尺肆无忌惮。
她警告道：“于大眼，你别给脸不要脸。我李大脚也不是吃素的，你再胡搅蛮缠，我就找人收拾你，再打折你一条狗腿——赶紧给我滚。”
于大眼脸色骤变凶相毕露，举起拳头猛砸柜台。“砰！”
“臭娘们，你睡过多少男人，全村人谁不知道？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你陪我睡一觉怎么了？骚货，你装什么贞洁烈女？”
李大脚吓得不敢吱声了，一直往后退尽量离他远远的。
“骚娘们，你过来，让老子稀罕稀罕。”于大眼趴在柜台上伸手去抓李大脚。“过来，别逼我动粗。”
“住手！”
于大眼吓了一跳。回头看一个帅小伙站在门口。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张小浪推开门刚好看到这一幕。
他上下打量于大眼，50多岁眼睛大脖子粗，应该是甲亢患者。皮肤黝黑长相猥琐，个不高身材却很结实，一看就是干体力活的农民。
于大眼没见过张小浪，以为是走亲戚的外村人。“兄弟，小卖铺关门了，不卖东西赶紧走吧。”
“张叔叔，你怎么才来。”李小明指着于大眼哭着说：“他欺负妈妈，他是大坏蛋。”
张小浪瞥了一眼满脸泪痕的孩子，愤怒之情溢于言表。他握紧双拳笑着说：“哦，你是大坏蛋，那该走的是你。”
“小子诶，我劝你别管闲事，老子外号于大胆，石嘴沟子村霸，别逼我动手扇你，马上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大过年的咱别动手，有话好好说……”
“说你妈？”于大胆以为张小浪害怕了，掐着腰更加嚣张。“我数三个数，你马上在我眼前消失。”
“哇，你上过学还能数到3呢？厉害！牛逼！”
“啧！你她妈存心找不自在是不？”于大眼冲过去抓张小浪。
“诶，君子动口不动手。”张小浪推开门走到院子里。“咱们有事儿好商量。”
于大眼以为张小浪怂了，推门追到院子里骂道：“哪儿来的小逼崽子，竟敢在我面前装逼。”
“我错了，大坏蛋！我给你赔礼道歉，对不起了，耽误你侮辱良家妇女了。”
“良家妇女？骚货就是骚货，你她妈赶紧给我滚……”
于大眼话没说完，人已经向后飞去。他肚子挨了一脚，五脏六腑翻江倒海。“哇……”下午喝的老白干，吃的花生米白菜炖豆腐吐了一身。
李小明推开妈妈跑到窗口，趴在窗台上向院子里看。
“小明，回来。”李大脚忍着疼痛一瘸一拐走出柜台，看到张小浪一脚踹飞于大眼，潇洒地向李小明挥挥手。
“张叔叔，真厉害。”李小明跳着脚拍手。
李大脚一直揪着的心，终于松弛下来。她明白张小浪把于大眼引出去，是怕在屋里打斗碰坏东西。久违的安全感又回来了，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