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浪轻轻推开李大脚，边穿衣服边说：“李姐，我一直把你当姐姐，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年后就要离开……”
“小浪，你想多了。”李大脚把肉丝面挪到桌子上。“我脚崴了这几天是上火了。昨晚我喝醉了拿你消消火没别的意思。我知道你早晚会离开石嘴沟子，可能永远不会回来了。我对你没有任何期待，所以，我的臭弟弟你不用担心。”
“谢谢李姐，理解我。”张小浪穿鞋下炕想立刻回家。
李大脚拦住他。“你把面条吃了再走，我忙活一早上不能浪费了。”
“好吧，面条真香啊。”张小浪抓起筷子风卷残云吃了起来。
他想快点吃完赶紧回家，不能让李小明看到自己，孩子一定会失望的，认为我和其他坏男人一样。
其实，李小明早就醒了，知道张小浪昨晚住在他家。他一直希望张小浪当他的爸爸，保护她们娘俩。
成年人的世界太复杂了，远不是一个孩子想的那么简单。
早上十点，张小浪吃完面离开小卖铺，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想，怎么和二叔和赵木山解释，昨晚为什么夜不归宿。
他想了几个借口都很牵强，不知不觉走到家门口，看到一辆吉普车停在眼前。
“家里来客人拜年了？”他走到吉普车侧面，看到车身写着两个字——公安。
“我靠，这是警车。昨晚我没回来，这爷俩是不是煤气中毒了？不对，烧柴火怎么可能煤气中毒？”
他推开院门走进院子，地面全是凌乱的脚印，家里来了不止一个警察。
张小浪加快脚步推门进屋，3个头戴大盖帽的警察，齐刷刷扭头看向他。
赵天明哥和赵木山，板板正正坐在炕上，看到他挤眉弄眼，不知道什么意思。
高个警察问：“你叫张小浪啊？”
“对，我就是张小浪怎么了？”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打人了？”
张小浪想起骚扰李大脚的于大眼。“警察同志是这么回事，于大眼和李大脚耍流氓，我正好赶上阻止他的过程中，推搡两下他摔倒了。后来，联防队到达现场，老村长陈书记把他送回家了。”
高个警察回头看了看另外两个警察。“于大伟报警了，说你无缘无故打他。你跟我走一趟吧。”
“不是，我是英雄救美，你们应该抓于大眼，凭什么抓我？”
“于大伟已经在派出所了。”高个警察说：“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当年对质吧。”
两个警察走到张小浪身边，掏出手铐刚想给他戴上。
张小浪立刻躲开。“我可以跟你们走，但是手铐我不戴。我是见义勇为，你们不奖励我就算了还要拘留我？太不讲理了吧？”
胖警察问：“谁说要拘留你了？让你和我们回派出所配合调查。怎么地不行啊？”他掏出电棍打开开关，“滋滋！”电流声在屋里回荡。
“警察同志。”赵天明说话了。“我们都是普通老百姓，你就别吓唬我们了。张小浪不是亡命之徒，就别给他戴手铐了。那玩意冰凉地冻手。”
赵木山挺身而出。“二叔说的对，不能戴手铐，小浪哥是英雄救美……”
“你俩喝酱油耍酒疯是不是闲的？”高个警察冲着他们喊道：“我们是警察用你们叫我们做事？再逼逼叨叨，我把你俩也带回派出所。”
“我戴！”张小浪怕连累他们，向胖警察举起双手。“呼啦……”胖警察将手铐戴在他手上。
高个警察回头质问张小浪。“你早戴上，还用有这么多话废话吗？大年初一谁不想自驾过年，你不惹事儿，我们会开车来村里抓你吗？”
“警察同志，啥也不说了。咱们赶紧回去，我要和于大眼当面对质。”张小浪转头说：“二叔，木山，你俩在家等我，我去去就回。”
“别废话，走吧。”胖警察推了他一把。
3名警察押着张小浪上了警车。70年代的警车没空调，吉普车密封又不好，警车开起来嗷嗷冷，4个人冻的瑟瑟发抖。
张小浪捂化了车窗上的霜，发现警车已经离开石嘴沟子村。他急忙建议道：“你们应该先去问问老村长和李大脚？他们是当事人。”
高个警察大声呵斥。“你在教我做事？你什么身份敢指挥警察。”
张小浪自我介绍。“二人转演员张小浪，艺名浪里白……”
“闭嘴，有话到局子里说。”高个警察非常不客气。裹紧军大衣闭上眼睛的打盹。
张小浪不敢多说，70年代的警察，没有执法记录仪，法治意识也不强。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别跟他们犟嘴了。
吉普车开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来到莲花镇派出所。
警察详细询问了，昨天晚上张小浪和于大眼打架的事发过程。
张小浪实话实说，最后，警察问了一个关键问题。“你先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