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浪问：“什么条件？”
张强搂着小高丽的肩膀。
“小高丽是我兄弟，我们必须在一起。”
言外之意很明显，两个必须一块加入文工团。
“我们必须在一起。”张小浪和赵木山面面相觑，这句话听着非常耳熟，张小浪曾经和小百花民间艺术团团长曾建说过这句话。
“张小浪，你能做主吗？”张强问。
“……”张小浪非常为难，脑海中浮现老胡心不甘情不愿的画面。张强加入文工团已经很费劲了，他还想带个小弟多少有点得寸进尺。
小高丽看出张小浪的顾忌，不想因为自己耽误张强的前程，立刻举杯表态。
“小浪，别……别听强哥的，他跟你……阿就开玩笑呢。他加入我……我不加入有地方赚钱。”
张强捏了捏小高丽肩膀。
“你哪儿都别去，必须跟着我。”
“强哥……”小高丽热泪盈眶欲言又止不停哽咽。
他和张强不打不相识，曾经是双刀对峙的敌人，现在是真心换命的好朋友。张强是他第一个汉族兄弟，唯一承认的“欧巴”。
张小浪彻底心软了，酒还没喝多少，这俩异族兄弟就开始煽情了，更糟糕的是自己就吃兄弟情姐弟恋这一套。
“强哥，讲义气够朋友，你的条件我答应了。”
饭桌下面，赵木山大腿轻轻碰了一下张小浪。他对张小浪的底细一清二楚，可以说知根知底的兄弟。
张小浪刚到文工团不到一个月，还没站稳脚跟，这么大包大揽答应下来，老胡知道了肯定挑理，这不是隔着锅台上炕吗？开除他，自己怎么办？
张小浪明白赵木山的意思，但他忽然来了灵感，知道怎么安排小高丽。
“小高丽，我们正好缺一个演员，我看你正合适，你和小三搭档演一个滑稽的丑角，不用唱耍嘴皮把说口背下来就行。”
“……”小高丽拼命摇头。“我不……会演戏。”
他手一甩袖口滑出一柄钩刀，在掌心里转了两圈紧紧握住。
“我就会玩……阿就刀，你要吃个人心，嚼个眼珠子，我给你……阿就摘去，演戏……真，真不会。”
“没关系……”张小浪刚要解释。
赵木山又用膝盖撞了一下张小浪。他不想和驴马蛋子在一起演出，不是吃心就是挖眼珠子太吓人了。
这小子太耽误事儿了，张小浪决定把赵木山支开。
“小三，电影散场了，我现在走不开，你帮我个忙把玉芬送家去，一定要把她送到家门口。”
“好嘞！我先走了各位。”
赵木山心里别提多美了，一下子就把张小浪和自己的个人安危抛之脑后。一门心思当护花使者。
文工团所有男性，未婚的都想追玉芬。结了婚的男人，都后悔结婚太早。赵木山早就惦记这位女神姐姐了。
“小高丽，不会演戏，可以慢慢来，我教你。其实，你演的就是我的角色，我退居幕后把机会让给你。”
小高丽受宠若惊。“我真……真不行……”
张小浪劝道：“你俩进团就听我安排，无论什么工作先干着，慢慢再给你们调换工作岗位。”
“行，我们听你安排。”张强举起酒杯。“我们加入文工团没想干一辈子，当保安只是权宜之计，暂时找一个栖身之地。”
张小浪一怔慢慢举起酒杯，三人碰杯一饮而尽。
我想利用人家，人家想利用我。这些社会人脑子不简单，留一手千万不能偷鸡不成蚀把米。
张强直截了当地问：“小浪，你说过几年投机倒把不算犯罪，过几年？谁说的？还有什么是个体户？”
“……”张小浪后悔自己说漏嘴了，不过，靠着口齿伶俐掩饰过去。问就是从报纸上看的，反正没有互联网无法立刻查证。
张小浪解释道：“两位哥哥的鸿鹄之志，我非常清楚也非常理解。但是目前咱们国家的形势和现实，不具备发挥你们能力的条件。我愿意提供一个稳定的工作，让你们安稳过渡到条件成熟，离开文工团自立门户。”
张强和小高丽互相对视一眼，难以置信的表情透着一丝惊喜，张小浪刚才说的这番话，正是他们之前商量得出的结论。
“我们没文化也没有背景，将来肯定是捞偏门走黑道，做买卖争地盘刀光剑影，免不了和公安打交道，你不怕我们连累你？”
“说不怕是假的。”张小浪给他们倒满酒。“中国5000年历史证明，黑白两道相辅相成，我相信关键时刻，我能帮你们逢凶化吉。”
张强眉毛一挑。“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谈谈你的条件吧。”
“坦白说，我和赵木山也没想在莲花乡文工团干一辈子。我们有一个10年的短期目标，成为东三省最出名的二人转演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