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产生这个可怕的想法,她猛地一睁眼,顺势弹坐起来。
起得太猛,心脏砰砰直跳,脸也微微泛红。
她环视四周,不对,这不是她的房间。
这里是……扶阳殿的卧房!
怎么回事?她记得她昨夜是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怎么又在床上醒来?
难道是玉无痕把她抱上床的?
不可能,凭玉无痕和她的关系,他应该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那是她自己走过来的?她怎么一点都没有印象。
苏曦禾脑中一片混沌,对于昨夜的事真是像失忆了般,一点都回忆不起来。
“大清早的,你不睡觉搞这么大动作干什么?”
此时,一个慵懒朦胧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
她猝不及防,转头一看,这才发现她身边竟然还睡着一个人。
北堂离骁!
她惊得下巴都快落了下来:“你,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会和你睡在一起?”
她下意识拉过全部被子裹紧自己,北堂离骁应该没对她做什么吧?
北堂离骁身上的被子被苏曦禾抢了过去,凉意袭来,睡意全无。
他也坐了起来,相比于苏曦禾的紧张,他反而是一脸淡定。
“你干嘛这么大反应?我们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苏曦禾气得身体发抖:“你这个……”
“混蛋?”
骂人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北堂离骁抢先说了出来。
北堂离骁神色深了几分,嘴角闪过一抹淡漠的笑意。
然后突然按住苏曦禾的肩膀,眼神凌厉,语气冰冷:“昨夜我回来见你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就将你抱上床睡觉,这么冷的天,你总不能让我睡地上吧,我自然在你身边就寝。”
说着,又伸手轻轻敲打了一下苏曦禾的额头:“为何在你心中,总把我想得那么龌龊,未经你同意,我什么都不会做!”
什么叫把他想得那么龌龊,难道他不是本来就很龌龊吗?
苏曦禾修炼成形五百年,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形形色色的人也见过不少。
可以大言不惭地说,北堂离骁是她见过最恶劣、最阴险的小人。
怪不得六界都如此讨厌魔族,说北堂离骁是个大魔头,确实没有辱没了他。
不过现在的北堂离骁对于她的态度,的确是无可挑剔的。
他既然这么说了,那就是真的没有对她做什么。
这一点,她倒是不会怀疑。
这就是北堂离骁的喜欢,只是她永远都不会接受,这爱只会让她觉得厌恶。
她不耐烦地推开北堂离骁的手:“好吧,是我想多了。”
北堂离骁收回手,整理起自己的衣服来,一边整理一边质问:“我问你,你真的确定把传送符扔进川安河了?我们翻来覆去找了这么久,就差把河水抽干了,却连传送符的影子都没见到。”
北堂离骁虽在怀疑她,可她心里却觉得快意十足。
想找到传送符,下辈子吧。
面上还得惺惺作态,佯装生气:“我之前已经说过好几次,我亲手扔下去的,你们自己找不到还怀疑起我了。”
她越说越激动,在北堂离骁这里,喜欢她和不信任她是不冲突的。
就像真的蒙受了冤屈一般,苏曦禾怨愤道:“枉我昨夜精心梳妆打扮来找你商量我们的婚事,可你竟如此不相信我。”
她别过头,将背影留给北堂离骁,她怕再看着北堂离骁,她的表情会绷不住露馅。
然而北堂离骁现在脑中已顾不得其他,全然被苏曦禾口中的“婚事”二字所占领。
苏曦禾刚刚说,找他是为了商量婚事?
老天爷开眼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苏曦禾竟然说要找他商量婚事???
他一时难以接受,整个人都怔住了。
这是他做梦也不敢奢求的事情。
然后他情绪失控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脑袋一片懵。
等他恢复平静,发现他已经死死抱紧了苏曦禾。
“你真的想好了?与我成婚?”
他的声音激动得甚至有些发颤,他真怕苏曦禾只是一时冲动,或者又在故意戏耍他。
苏曦禾没想到北堂离骁的反应会这么剧烈,不至于吧。
她毫不掩饰露出嫌弃厌恶的神情,好在被北堂离骁抱得那么紧,他根本看不到她此时的轻蔑。
她轻轻咳了咳,说出违心的话:“嗯,我想好了!”
说完这句话,北堂离骁没有回应她,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了。
好一会儿,整个世界都安静得没有任何声响。
苏曦禾被抱得心里身体都膈应极了,她厌恶地推开北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