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挑眉，眼里有丝玩味，“沐小姐知而不报，本官完全可以怀疑沐小姐是故意当这起案件的第一发现者，以此来撇清自己的嫌疑。”
沐遥听他睁眼说瞎话，自己根本没有作案时间，玉兰玉婷两人都可以为她作证。
看来是想白拿。
沐遥瞥了老鸨一眼，发现她余光一直在注意自己这边。
【都是小翠那个贱人的错，要不是她，芸儿也不会死了。】
听着老鸨这话，她对小翠有很深的怨恨。
沐遥想起自己可以听到死人的心声，既然这样倒不如直接问本人。
只是小翠尸体已被带回京兆府，想见恐怕不容易。
陆谨有事离开了，让周彦暂时负责此事。
沐遥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双手激动的拍了一下。
周彦闻声询问缘由，沐遥样子十分谨慎的伸手弯了弯示意周彦将身子俯下一点。
周彦抿了抿嘴唇，有些不自然地微微弯下身子，沐遥靠近周彦，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之后周彦有些疑惑对上沐遥的视线，“沐小姐此话可是真的？”
沐遥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很是真诚，连连点头表示自己的诚意。
周彦看着她双眼发亮，神色无比认真的模样，心里一丝异样闪过，头脑也有些发热，他赶紧直起身子有些尴尬地捂嘴咳嗽了一声。
“我会好好考虑的，但这事须经过陆大人的同意才行，陆大人回来后我会与他商量的。”
随后转身准备离开，沐遥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禁失笑，喃喃道：“他这方面心思还挺单纯的，比起陆谨好像更容易为自己所用。”
不过恐怕等不到陆谨回来了，她得马上去见小翠才行，因为刚才系统告诉她一个坏消息。
活人的心声她可以随时随刻听到，可死人的心声只有六个时辰，再不快点，这件案子里只有小翠才知道的隐情怕是永远会尘封起来。
为了完成任务，沐遥需帮助张冀洗清嫌疑来让钱芳向自己道歉。
但要是张冀是凶手，那也没办法了，任务失败就失败吧，毕竟现在她还没到可以为了钱去做出有损人类底线的事情的地步。
沐遥见周彦上了二楼的案发现场，想要跟上去却被侍卫拦住。
此刻钱芳站在一旁默不作声，过了没多久他把张大为拉到无人的角落。
“姓张的，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儿子来这儿的事？”
张大为有一瞬间愣住，但很快反应过来否认道：“我怎么可能知道此事，你知道的，最近铁铺忙得很，我每天快子时才得以回去休息，根本没有精力注意儿子的一举一动。”
钱芳狐疑看了他一眼，而后又扭头看向了老鸨，越看越觉得她熟悉，想了好半晌，模糊的记忆越发清晰。
她大惊失色睁大眼睛，大步走到老鸨面前，“你二十一年前是不是在京城以南三百里的安州开过一个名叫‘翠居楼’的妓院？”
张大为着急赶过来时话已问出了口，眼里满是难掩的心虚。
老鸨皱着眉后退了一步，仔细瞧着钱芳的模样，过了好一会儿后好像是被吓到一般侧过了身。
老鸨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钱芳心中之气快速燃起，呼吸也变得沉重。
她脸色像黑炭似的转身在张大为脸上扇了一巴掌。
她的力气很大，张大为厚重的身子都被打得脚步踉跄地往后退了好几步，被打的那边脸迅速变得红肿。
在场的人对她突然的动作都有些被惊到，视线纷纷落在他们身上。
沐遥微眯起眼，饶有兴致地勾起唇角，自顾找了个好位置坐下来。
钱芳全身止不住的颤抖，她伸手指着张大为，语气甚是愤怒且含着几分自嘲道：“好啊张大为，我总算想起来了，我说怪不得儿子会来这，敢情是学你啊。”
此话让当场的人除了沐遥外都不禁唏嘘，靠得近的人忍不住低声讨论钱芳的话。
张大为捂着脸一副想抬起头却又不敢的样子，羞愧的神色让他红了脖子，紧接着是耳朵和脸。
“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儿子什么不随你，偏偏随了你的根儿，学了你年轻时流连烟花柳巷的癖性，你们父子真是太恶心了。”
说着说着钱芳坐在地上痛哭起来，她使劲垂着胸口大声诉说自己这些年来为他们父子所做的一切。
张大为羞愧难当想要将钱芳扶起，钱芳一把把他拉倒在地上，手脚用尽全力打在他身上。
周彦闻声赶紧出来吩咐人把他们拉开。
钱芳冷静下来后冷着脸质问张大为：“你和小翠是什么关系？别告诉我你不记得了。”
张大为紧闭着嘴，别过头不愿回答她的话。
钱芳冷笑一声，“你们父子口味真是出奇的一致，二十几年前你和她就有一腿，现在你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