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因何事找我?”
云喜低低地答了声,“奴婢过来给世子爷送药。”
谢如晦轻笑,“还有没有别的事?”
云喜踌躇片刻,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嗫嚅道:“还有就是过来……给世子爷说声感谢。”
云喜隔着屏风,隐约看见谢如晦从床榻上下来,没走几步,便到她面前,她忙低下头,不去看对面那人赤膊的身子。
谢如晦见她面染两朵红晕,怪笑道:“你又不是没见过,你羞什么?”
云喜一听,又懊又恼,她是见过,不就是一团肉嘛,有什么好低头的,干脆下巴抬起,看见他目光如炬地盯着自己,嘴角一边还有快要压不住的笑意。
她眨了眨浓密的黑睫,说道:“奴婢只是……但凡是女子,突然看见身上不着寸缕的男子,也会这般反应。”
谢如晦瞟了她一眼,见她这般反驳自己的反应,心中突然有几分快意,嘴角微挑,道:“进来罢,给我的后背上药。”
云喜抿抿唇,跟着他进里面。
他的寝室燃了一种清淡不浓郁,令人心旷神怡的甜香,闻久了会舒缓疲劳,心情舒畅。
她闻着这种香气,身上的紧张感松弛、放松了不少。
谢如晦背对着她,侧身躺在床榻上,双目微微阖着,如墨的发丝并未挽起,悉数铺展在瓷做的玉枕上,衬得他后背愈发的鲜红。
云喜坐在小矮凳上,半垂着眉眼,看到那些背脊上,纵横交错的陈年疤痕,还有新鲜疤痕,白玉一般的手指不由自主抚在上面,轻轻地摩挲那处为她受伤的地方。
这地方,一处即泛起微微的疼痛,谢如晦轻皱眉头,“你碰到的这处地方,也没我以往受过的剑伤疼。”
云喜的手抖了一下,她看见肩胛骨的两侧有一道很深的伤疤,虽有一定的光景,但一想到那处地方曾经很深很深地绽开过,不禁地觉着那时的状况十分惨烈,九死一生。
谢如晦未等她开口,便道:“你是来上药,还是来看我的伤疤,换别的婢子也没你这般磨磨蹭蹭。”
云喜的心思敏感细腻,哪里能听得他说的这番话,他这是在嫌弃自己手脚动作一点也不利索!
难为她适才还在对他的这些伤疤,心里感到疼痛。
她轻咬下唇,直接拔开药瓶子上面的木塞,倒一点在手心,双手摩擦得发热,再五指岔开,阖在他的鲜红的伤疤上。
谢如晦蹙眉更深了,声音低沉中带着轻哑,“不知道的,以为你对我怀有不轨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