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灵子有心打探墨衍得信息,但是叶清黎却止了话头,回房休息了。
他在叶清黎的门前干坐了许久,最后垂眸消失在了原地。
他早该明白自己与她是不可能的,但是情丝这东西,强大如神明也拿它毫无办法。
精神过于疲惫的叶清黎足足睡了两天两夜。
醒来后她念着自己之前所说的话,先回了一趟南州学院见陆忧。
她到他的洞府里时,陆忧特意为叶清黎所制的法器“素问”已经到了尾声。
比起炼药师和阵法师,锻器师看起来质朴得多,各种敲敲打打,满头大汗。
陆忧穿得也很随意,无袖的汗衫露出了两条极为结实的胳膊,肌肉在敲打时规律的起伏着,浑身散发着和年迈外表不符的生机。
专心的陆忧只对着叶清黎点了点头,然后便继续投身于锻器之中。叶清黎也没有打扰,安静的在一旁坐下,然后看着陆忧的动作。
素问锻造成功后,陆忧问叶清黎:“你对锻器也有兴趣吗?”
叶清黎点头。
神女传承中包括了锻器,这是她必然会接触的,只是这一年多来她要做的事情太多,还没将时间分给锻器。
“那你要不要和我学?我虽不是最顶级的锻器师,但在九州也称得上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嘴里面前说着“自谦”的话,陆忧其实对自己的锻器之术骄傲自信得很。
这是他的爱好,也是他一身为之奔赴的东西,怎么能不骄傲不自信?
陆忧看向叶清黎的眼神中带着期待之色。
他给出去的令牌可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也不想给那些对此虎视眈眈的人,全都不入眼。
叶清黎自然看得出陆忧的用意,直言问询:“院长为何想收我为徒?”
“我一共锻造了五枚弟子令,前四枚都是我精挑细选了天赋惊人之辈给出去的,但第五枚我给了当时只有一面之缘的你。”陆忧道:“这并非是我不重视,太随意,事实上盯着这个位置的人很多,多的是想把人塞我手下的,我从未松口。”
“但我第五枚弟子令只想给有缘人。”
“何为有缘人?”叶清黎确实不明白为什么陆忧当时在黑市就把这枚令牌给了她,那架势,仿佛这只是一个不大重要的玩意儿,和他随意摆出来卖的那些东西一样。
结果这令牌重要到她一拿出来,就招了那么多人眼红。
“哈哈,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一种感觉吧。”陆忧道:“当时你还未看见我的时候我其实就注意到你了,小娃娃气质独特啊,嗯,眼光也好得很,很快就发现我摊子上的好东西了。”
“让你买下令牌也算是一个小小的考验,你若买了,说明缘分便是如此,你若觉得我是个骗子,不想受骗拒绝了,那便说明没有缘分。”
“因缘际会,大抵就是如此。”
叶清黎注视着一派随性的陆忧,信了他的说辞。
也真是陆忧这样的随性,才会跑去黑市找个角落摆摊。
叶清黎拿出了那枚令牌,拿在手中把玩着,问出了一个问题:“院长对圣地和圣女怎么看?”
陆忧有些意外叶清黎会问出这个问题,但很快想到叶行止和叶长卿的事情。
“圣地不全是好人,但也不全是坏人,有救世之人,也有乱世之人。”陆忧道:“天谕宗原本是第一宗,汇聚了整个人间界最强大的人,鼎盛之至,但如今的天谕宗已经变了。”
“我之前认为那圣女带来了乱象,但仔细想想,那些人又未必不是靠着圣女借题发挥呢?”
“他们对圣女的放纵,其中参杂着自己的欲望。行止遭此难,当真只是因为他对圣女不够爱护?”
叶清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圣女不是个好东西,天谕宗的其他人,更不是。
所以只对付一个圣女是完全不够的,天谕宗腐朽了,圣地的格局是该变一变了。
陆忧并不知道叶清黎心中所想,他继续道:“你大概是想问我是不是会坚定的站在圣地那边吧?”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不会。”
“南州学院与圣地的联系很深,里面有许多弟子都是由南州学院送进去的,但南州学院可从来不是圣地的附庸。”
“南州学院把一个个好孩子送进去,是为了给九州培养人才,让他们成为九州的中流砥柱,是为了抗衡未来浩劫所做的准备,可不是让他们发泄私欲的。”
“不管他们是为了圣女发疯也好,为了私利权力倾轧也罢,亦或是单纯的看不起从圣地之外进入的‘平民’,随意践踏,我都不会置之不理,当做没发生一样放过他们。”
“我已经传信至圣地了,我会视回复而决定该如何走下一步。若圣地给不出一个满意的答复,那我会让那些人意识到,何为底蕴。”
陆忧意味深长地眯了眯眼:“圣地该不会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