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夫人几乎没有辩解的机会,就被皇后请了出去。
姜怀月想着自己毕竟是晚辈,就让语嫣扶着自己送苏夫人出去。
苏夫人挨了训斥,脸色苍白难看,好不容易走到凤栖宫外头了,姜怀月恭恭敬敬的行了个晚辈礼:“苏夫人慢走!”
苏夫人缓缓的回过头来,她冷眼看着面前的姜怀月:“你这个小贱蹄子,还真是能装会演的,怪不得陈夫人会栽在你的手上!”
“苏夫人出身名门,我以为,苏夫人说话最是体面,没曾想,开口就是这些污秽之言!”姜怀月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
“体面的话,是要对体面的人说的,你算个什么东西!”苏夫人心中憋着一股气,眼下看着姜怀月那副模样,越发的气恼。
姜怀月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看着苏夫人:“苏夫人可知道,这位陈尚清陈公子,是在帮谁做事?”
“你什么意思?”苏夫人的脸色骤变。
“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姜怀月扯了扯嘴角,“苏夫人义愤填膺的为陈夫人出头,为的是苏家的面子,可那位陈公子,攀附权势的时候,可是没有半点考虑到苏家的!”
“你休要在这里挑拨离间!”苏夫人怒斥。
“是不是挑拨离间,苏夫人自己去看,不就知道了吗?”姜怀月脸上依旧是淡淡的,只是眼中满是嘲讽,“苏夫人是个聪明人,还希望你不要被人当枪使了!”
眼见苏夫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姜怀月也就不再久留,免得人家说她在看她笑话,施施然的行的个礼,转身离开。
姜怀月的脚踩在地上还是有些疼,所以走起路来难免会慢一些,皇后等了一会儿见她没回来,便起身出来寻。
“本宫都说了,让白芷带她出去就是了,你非要送!”皇后有些不悦的拉过姜怀月的手,“脚都受伤了还在外头到处走!”
“一点小伤,不碍事的!”姜怀月笑着说道,“臣女以前在沙洲的时候,摔倒受得伤都要比这个严重些!”
皇后拉着姜怀月坐下以后,才深深的叹了口气:“礼部侍郎夫人打上门来的事情,你怎么只字不提?”
姜怀月没想到皇后会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个事情,有些诧异,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不想叨扰皇后娘娘!”
“你不该和本宫这样生分!”皇后看着姜怀月,眼里满是无奈,“当初你母亲将你从沙洲送回来,是专门给本宫写过信的,让本宫替她好好照顾你!”
皇后和姜怀月的母亲季溪月,在出阁前,是很要好的手帕交,只是后来,季溪月去了沙洲,才渐渐的没了那么多的联系。
前世的姜怀月,刚回京的时候,皇后不是隔三差五的喊她入宫说话,就是叫人给她送一些珍稀的小玩意儿,对她,有时候比对八公主都要好一些。
可是后来,姜喻总是明里暗里的说她是个野丫头,没有规矩,还总是去皇后娘娘面前丢人现眼,一来二去的,她也就不太喜欢进宫,皇后娘娘若是派人来叫她,也总是推脱身子不适,不肯进宫陪娘娘说话。
大约是她表现的生疏,久而久之,皇后娘娘对她也就不像一开始那么的亲近。
那个时候,在姜喻的耳濡目染之下,姜怀月觉得皇后娘娘并不是真的心疼她,而是在用她来威胁姜家。
她就好像史书上的质子,被皇后拿捏在手心里,以至于那个时候的她,讨厌所有的皇家人,包括赵辰溪。
可是眼下,她看着面前满脸都是埋怨的皇后娘娘,想起她为了给季家和姜家求情,几次三番的顶撞皇帝,挨了好几次的训斥,忽然眼眶一热:“娘娘……”
皇后见姜怀月红了眼,立刻就心疼的将她抱进怀里:“是本宫不好,是本宫没能护好你,这才让你受了这样天大的委屈,是本宫不好!”
皇后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花香,那是季溪月自制的香膏,那是一种温柔且坚毅的味道。
姜怀月闻着这熟悉的花香,眼泪在瞬间决堤。
“陈家人真是昏了头了,自己的儿子死了不得算,还要往你身上泼脏水,简直是不把本宫放在眼里!”皇后见姜怀月哭的厉害,越发的愤恨,“月儿不怕,本宫一定会好好教训她们的!”
姜怀月缓缓的抬起头,或许是哭的太厉害了,一张小脸都憋的通红:“娘娘,你真的不觉得,是我的过错吗?”
“你有什么过错?”皇后挑眉,“他说他是去山上找你,那就一定是吗?有什么证据?就算他真的是去找你,那又如何?月儿生的这样好,天知道有多少人心仪月儿,难不成,那些人日后死了,都要说是去找你的不成?”
姜怀月被逗笑:“娘娘这是在夸我吗?”
“自然是在夸你!”皇后捏着帕子,小心翼翼的擦掉姜怀月眼角的泪,“你刚刚回来的时候,虽然性子娇纵些,可还是开朗活泼的,外头人的胡言乱语,你向来是不放在心上的,怎么在汴京待了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