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辰殊的请帖是在次日正午的时候送过来的,来送请帖的,是一个面生的小太监,他站在那里,面容清秀,可身上也有一股范高身上才有的,淡淡的酸臭味。
赵辰溪一直都不喜欢这个味道,所以当小太监靠近他的时候,他本能的微微后退:“站那儿,别动了!”
小太监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乖乖的站在了那里。
“九王爷,只是我们家王爷送来的请帖,今夜,我们王爷会在商船上设宴款待之江的官员和富绅,还请九王爷和季小大人一定要来赴宴!”小太监恭恭敬敬的将请帖送上。
赵辰溪看了一眼小满,小满立刻心领神会,伸手接过小太监递过来的请帖,随后说道:“你回去告诉你家王爷,我们王爷会准时到的!”
小太监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然后转身离开,可就在他要走出门的时候,小太监却又突然停住了脚步:“九王爷,听说范公公先前是在这个府邸自缢的,不知道这里还有没有他的遗物,他算是我的师傅,若是可以的话,奴才也希望能有一两件他的东西来做纪念!”
赵辰溪微微挑眉,随后笑了一声:“但凡与范高有关系的,基本上都被太守大人拿走了,不过我们府上倒是留下了他的妻儿,若是你不介意的话,也可以把她们接回去,我一直养着,也挺费粮食的!”
小太监怎么都没想到赵辰溪既然会这么说,脸色微变,良久以后才笑着说道:“奴才回去以后,一定会如实禀报王爷,范公公从小就在王爷身边伺候了,对王爷来说,一直都是很重要的一个人,如今他既然想不开自缢在这里,相比王爷肯定也很乐意照顾他的妻儿!”
“那就早些来接走吧!”赵辰溪在一旁坐着,说话间,满脸的嫌恶,就好像那对母子,真的吃了他很多粮食一般。
小太监走的时候,满脸的晦气,毕竟谁也不希望带一堆是知道吃饭却不记得干活的母子回去,更何况这小太监与范高并没有什么交集,他无非就只是一句客气话,想着恶心恶心赵辰溪,却不想进来,差点真的被他赖上。
以至于小太监走的时候脚步都没有半点停顿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又被甩上了什么不得了的大锅。
其实秋府的人都收到了请帖,不过姜怀月的请帖是直接送到了季鹤轩的手里,来送请帖的小太监,在去见季鹤轩的时候,特别强调,让他一定要带上姜怀月一直去,以至于季鹤轩怎么都觉得面前的这个小太监,对自己的外甥女别有用心?
季鹤轩为了这个请帖专门去找了一趟赵辰溪,他来的匆忙,还没来得及换身衣服就风尘仆仆的推开了赵辰溪的房门。
只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他前脚刚刚推开赵辰溪的房门,后脚便是一道银光闪过,以至于他差点躲闪不及,直接被那把长刀砍中了脖子。
赵辰溪的长刀架在季鹤轩脖子上的时候,他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长刀就会划破他的咽喉。
季鹤轩眼看着赵辰溪收回长刀以后,才偷偷的咽了一下口水:“是这个院子太小了吗?让你伸展不开,你至于要让你躲在房间里面练长刀?”
赵辰溪冷笑一声,拿着手里的长刀放在一块磨刀石上,反复的摩擦着:“我只是刚好在磨刀,没想到你这家伙竟然不敲门就直接进来了,你也是运气好,下次再这样,这把刀可就直接插在你的肺里了。”
“舒王的请帖,想必你是已经收到了的。”季鹤轩冷不丁的开口问道。
赵辰溪看了一眼季鹤轩,随后笑道:“听你这话说的,想必你也是收到了请帖,不过你来这里找我,肯定不是为了请帖这么简单的事情。”
“虽然我不知道这一趟我们到底要去做什么,但是直觉告诉我,我们这一趟,说不定会有去无回。”季鹤轩淡淡的开口,“赵辰溪,你可知道舒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假面菩萨罢了,明明面上总是笑着的的,可背地里面干的勾当却是能让他死上几千次几百次的肮脏事情。”赵辰溪的评价简短而恶毒。
但是这个评价却又非常的贴切,毕竟,不论是赵辰殊,还是与他有勾结的赵霖钰,这两个人都有毕生绝技,就是演的一出好戏。
即便他们的心里头已经恨毒了你,面上却还是可以笑眯眯的和你说话,尽心尽力的扮演着一个心宽体胖的大善人,可背地里,却拿着沾满污血的刀刃,准备随时刺破你的胸膛。
季鹤轩看着面前的赵辰溪,忽然笑了一声:“赵辰溪,你怕不怕?”
赵辰溪微微挑眉,随后看向面前的季鹤轩:“怎么?我们的大理寺卿,害怕了?”
“区区一个舒王,还不值得我害怕!”季鹤轩低垂着眼,轻轻的捏着指腹,“幕后的毒蛇终于肯把脑袋伸出来了,我们当然得抓好这个机会,一击毙命!”
“的确是个好机会!”赵辰溪偏头看向季鹤轩,唇角微扬,“只是,真不想跟你一起并肩作战啊!”
“你以为我稀罕?”季鹤轩听到赵辰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