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活病重的消息瞒住了南知意,却瞒不住每天都会想尽一切办法溜进来看她的姜怀月。
这一天的姜怀月,拿着秋绝弦亲自煲煮的一锅鸡汤来看羌活,一推开门,看到的却是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她。
姜怀月第一时间就要派人去叫大夫,却被挣扎着醒过来的羌活抓住了手:“最好的大夫就在你怀里,你还要去叫谁呀?”
“你明明已经病的这么严重了,为什么还要让人骗我们说你没事?”姜怀月紧紧的攥着羌活的手,一双眼通红的有些吓人。
“不过就是晕倒了,算不得是什么很严重的情况!”羌活扶着姜怀月的手,缓缓的坐起身,她第一时间就是摸了摸脸上的面罩,确定没有接触过姜怀月以后,才低声说道,“我都不记得我到底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让你没事少到我这里来,你就不怕我过了病给你?”
“我带你来的这里,你若是不能全须全尾的回去,我自然也不会好好的回去。”姜怀月看着羌活的眼睛,“羌活,你知道我的性子的,你如今这个样子,你不该瞒着我的!”
羌活有一瞬间的心虚,但是很快她便笑着说道:“那个梅婶子还活着吗?”
“她自然是活着的。”姜怀月抿着嘴,“她不仅活着每日里还总是想尽办法的找我们麻烦,我只要一想起你是因为她才变成现在这副样子,我就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可偏偏她又是所有的瘟疫病人里面唯一一个活下来的,打不得,杀不得!”
“小姑娘家家的不要有这么大的杀气!”羌活笑着说道,“我暂时还死不了,既然我能把她救活,自然也能把我自己救活!她既然能够活下来,就说明我的方子是对的,我按照这个方子吃肯定不会死。”
“可是你现在已经晕厥了……”
“你有更好的法子吗?”羌活抬头看向姜怀月,“所有的药方都是一步一步试出来的,试方子死的人,从古至今何止千万,要是我命真的那么不好,死在了自己的方子手里,那只能说是我学艺不精,怪不得别人!”
姜怀月看着双眼布满红血丝的羌活,只觉得心都快要提起来了。
她虽然不懂医术,但是她也明白试药的风险,毕竟,有太多人,就死在了试药上,而现在的羌活,就在用自己试药,每每想起来,她都是胆战心惊的害怕。
“羌活……”
“出去吧!”羌活挥了挥手,“你说来说去无非就是那些没什么用的屁话,我现在已经一只脚踩进鬼门关了,我要是自己不争口气说不定明天你就得把我的尸体丢到焚烧场了,你有这个力气跟我在这里说这种废话倒不如多去找几个快死的病人帮我一起吃药,说不定我还有机会多喝一副药。”
姜怀月语塞,良久以后,她才回到一旁,捡起那一盒装着鸡汤的食盒,重重的放到羌活的面前:“你以前同我说过,越是重病的时候又要吃这些滋补的东西,只有补上了元气,才有力气和这些病魔作斗争,半个时辰以后我来收拾喝,要是没吃完,也就不用等病魔收你走了,我直接送你去见阎王!”
羌活看了看手里的食盒,抬头看向已经离开的姜怀月,笑了一声:“我知道了!”
姜怀月从安置营里找了十几个愿意试药的人,她把所有可能出现的危险全部都告诉了这些病人,然后在他们确定同意以后,给他们喂下了熬的新药。
十五个人,每个人都被病魔折腾的骨瘦如柴,当他们捧着那碗黑漆漆的,不知道是什么的汤药时,他们是害怕的,可是与其坐在那里等死,倒不如试试看给自己谋一条生路。
所以他们没有半点犹豫,毅然决然的将那碗汤药尽数喝下。
一直等到那些人喝了药入睡,姜怀月才又一次的敲响了羌活的房门。
只是这一次她的房门没有人应答,等到那扇木门被姜怀月强行踹开的时候,羌活已经躺在地上不省人事,而她的手边,还端着那碗已经凉了的鸡汤。
“来人啊!快来人啊!”姜怀月紧紧的抱住羌活,痛苦呼喊着。
只是这一次,任凭姜怀月怎么呼喊,羌活都没能再醒过来,直到赶来的大夫和医女七手八脚的把她抬到床上,然后小心翼翼的给她施针,她都没能醒过来。
南知意见到匆匆赶来的夕瑶时,他刚刚骑着马巡视回来,他一回头,就看到了红着眼向着自己跑过来的夕瑶。
她甚至没来得及说话,他就知道,是他的羌活出了事,就在那个时候,他仿佛一个发了疯的战马,径直冲向了羌活所在的屋子,一路上,没有片刻的停留。
当南知意冲进那扇大门时,一进门,她就看到了跪坐在羌活身边的姜怀月,她满脸泪水,他在那个瞬间,只觉得自己的脚不受控制的发软,他近乎本能的冲了过去,却只看到羌活紧闭着双眼躺在那里。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她喝下那碗汤药。”医女跪在地上,“只有这样她才有活下去的可能,不然的话她只有等死。”
“什么汤药!”南知意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