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抬起头，通红的双目涌出的泪水滚落而下，就连鼻尖因为哭了许久的缘故，也是红红的。撇开被泪水打湿的惨淡情态，单看女子的模样也是有几分姿色。
女子泣不成声的对着杜念曦说到“我叫，，，杨柳儿，，，，，少夫人，，，，可能，，，，可能不认识我，，，，，，但是我是认识少夫人的。”
杜念曦听着她说话断断续续，忍不住弯下腰伸手去扶杨柳儿，想让她缓缓再说“你先站起身来。”
杨柳儿后背起伏着摇头不肯起身“少夫人，，，，我只能来求您了，，，，求您帮帮我，，，，”
杜念曦扶她不起，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说我不认识你，又说我能帮你，姑娘我有些听不明白了。”
杨柳儿跪在杜念曦脚下立了立身，抬起衣袖擦了擦满脸的泪水，开口说“我叫杨柳儿，我爹是个赌徒，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被我爹带去卖了还了赌债。半年前，我爹又欠了债还不上，就把我卖进了含春园。含春园的妈妈让我接客我不肯，就对我狠打怒骂不给饭吃。甚至把我关在狗笼里与狗同食同睡。”
含春园是凌城第一青楼，里面有很多像是杨柳儿一样被卖进去的女子，最小女孩的连四五岁的都有。听说十四岁之前都是在花魁底下做个侍女，等十四岁之后，开始拍卖女孩初夜，初次以后能被达官贵人带回去算是命好的，更多是命不好的以后便是含春园众多妓女中的一位。大一点的也就是像杨柳儿这样的大概十六七岁，在大了含春园也就不要了。起初像杨柳儿这样誓死不从的人多的是，含春园有的是办法一点一点瓦解她们的意志，最后变得只能顺从。
杜念曦看着杨柳儿，从小她就明白人各有命，贫苦百姓家的女儿比不得高官厚禄中的贵女，没有锦衣玉食没有高姿贵态。即便风瑶民风在怎么开放，也有身不由己未嫁从父，出嫁从夫那怕自己被卖进青楼，除了身死不从，没有其他生存之路可走的可悲之人。
尽管一直不停地擦拭，那泪水依旧滔滔不绝的滚落，杨柳儿胸前衣衫早已经被泪水打湿一片，“后来我实在是挨不住了，半月未进米粒的我，吃了一顿饱饭后，被带去拍卖了初夜。我运气比较好，那日正好赶上将军在含春园，那天晚上买下我的人就是将军。 然后第二天将军就给我赎了身，我以为将军要将我带走，安置到他的府上。但是将军只是给我赎身，说我自由了，让我自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云锦听到这里，摸了摸下巴，低头凑到杜念曦耳旁小声说道“合着这么大半天，给你讲你家将军的风流史呢！”
杜念曦也没想到，这是楚慕辰的风流债求到了她的面前。看了眼云锦一脸看好戏的样子，杜念曦白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杨柳儿继续说“我知道将军为人和善，正直是个好人，就告诉将军我已经是将军的人了，愿意以后做个婢女常侍奉将军左右。可是将军却拒绝了我，说家中并不缺婢女，赎我出来只是因为将军觉得我还年轻，不想我深陷在这泥潭之中，并没有别的意思。”
“啧啧啧，，，”云锦摇着头，一脸欠揍的样子说“这不就是提上裤子不认人嘛！把薄情寡义，说的这么富丽堂皇。”
杨柳儿立即摇头泛着泪光的双目看向云锦，双手抬起左右摆动着说“不是的！不是的！将军是个好人，要不是将军，我现在根本出不了含春园，是将军救了我。”
杜念曦看她一脸维护楚慕辰的样子，不自觉的感到好笑“既然你认为楚慕辰这么好，他放了你自由，你现在就是自由身了，何来求我这一说？”
杨柳儿面色添了一丝伤感说“将军虽然给我赎了身，却不肯留我，我只能回到那个没有温度的家。从那天之后，我就在没有见过将军。后来我听说将军成亲了，然后我就去了一趟将军府，我就想偷偷的在门口看看将军娶的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后来我等了好几天，才看到少夫人出门，见到少夫人的那一刻，我想也就少夫人的这种天姿之貌，端雅之质才能配的上将军。”
虽然不知道杨柳儿说的是不是发自肺腑，但是听到有人这么称赞自己，杜念曦还是很赞同的点了点头。杜念曦看着她湿透的衣衫，衣袖，心里不忍拿出自己的手帕递给了她。
杨柳儿并没有拒绝，她怕自己现在的样子冲撞了贵人，接过手帕擦了擦眼泪和脸上的污垢继续说“我本想从此安分守己，不在出现在将军面前，可是我爹，，，，”说到此处杨柳儿哭声更凶，连喘口气都要好一会才能上来“我爹，，，，他，，，他竟然要把我，，，卖给李总庆，，，当填房，，，，现下五十两的聘礼银子都收了。”
“李总庆？苏同安的岳父？”云锦吃惊的说
李总庆杜念曦不知道是何人，苏同安杜念曦略有耳闻，位居风摇大理寺卿，掌握风摇刑狱的最高长官，为人口腹蜜剑，人面兽心。这都没有什么，最重要的是苏同安差不多都快五十岁了吧，他的岳父最小也得七十岁左右吧。
“是！就是他，他让我好生准备准备，说等他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