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诊所回来的一周,甚尔感受到凛明显的疏离。
之前的凛虽然对他有些戒备,但甚尔清楚,她相信他是无害的。
最近的这一周,她好像没什么变化,但对他竖起了许多无形的尖刺。
这种微妙的变化,让甚尔很不爽。
他总喜欢找机会和她进行身体接触,之前总能在她微微晃神的时候得逞。
现在她好像没有茫然失神的可爱时刻了。
她的目光变得探究且敏感。
甚尔很不喜欢。
她无意识流露出来的疏忽,说明她神经放松。
而现在她好像时刻都很警觉。
这样的情态,他在几年前的凛身上见到过很多次。
他不喜欢凛把他归到五条家族人那一类,因为她现在的态度和当年对待五条家的人如出一辙。
甚尔看着电视里撒开蹄子狂奔的黑白骏马,脑子里正在分析这一周的恋爱运势。
当看到他下注的马被反超后,他愤怒的关上了电视。
同时耳朵微微一动,就听见楼梯上熟悉的脚步声。
以一种慌乱的节奏朝他所处的位置靠近。
他立刻站了起来,在凛接近房门的一瞬间拉开了门,有力的手臂一伸就把人从外面扯了进来。
牢牢稳定在他怀里,与此同时他关上了门。
甚尔胡乱摸了一下,干燥清爽且四肢健全。
稍微放心后,发现少女那令人安心的草木香喷在他领口处,紊乱的,惶惶不安的。
心里涌上担忧,他忍不住问。
“发生什么了?”
凛无法说话。
她用力埋进甚尔的胸肌里,柔韧的肌肉瞬间包裹她,她被人回拥,温暖的气息立马全方位缠绕她,强硬蛮横地挤走她的冰冷和心惊。
拥抱让两人的心跳逐渐同频。
凛疯狂跳跃的心脏,渐渐被甚尔拉慢。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给我说说。”
甚尔用自己都难以想象的温柔语调,哄着怀中的女孩,低低的呢喃就像母亲的睡前的安慰,嘴唇绕开她耳畔的发丝,轻轻贴近她,蜻蜓点水一般吻了吻她的耳尖。
她放开揪住甚尔腰侧的衣服的手,指尖也慢慢回暖。
“早藤治夫……报警,我需要报警。”
甚尔的手放在她的后脑勺,把她往怀中压了一下,身高优势让他看清楚了凛凌乱的衣衫,体恤腰部的布料好像被撕坏了,露出纤细光滑的侧腰。
甚尔一霎那就想到了最令人生气的可能性,暴起杀人的冲动猛烈地挤压他的理智。
他握住怀里的人的双肩,把她从怀中推出来了一点,迎着玄关暗黄的光,看清了她的脸。
不易察觉的泪痕被她自己揩去,只留下一滴被睫毛砸碎的泪珠挂在眼尾,眉毛倒是不受控制地皱紧,嘴角压抑的弧度令甚尔心中如重鼓擂过。
暴躁的话在冲出喉管的时候,被他压小,导致他哽了一下才说出口。
“不是叫你别去接奇奇怪怪的工作吗?”
“我今天是去结算的,我该去拿我的工钱,早藤治夫是个惯犯,我得先报警。”
她突兀地产生了一种故作坚强的镇定。
这令甚尔身体上的每一缕肌肉纤维都在咆哮。
他松开了她,转身朝厕所走去。
凛缓慢地打开门准备去公用电话处报警的时候,他又走了出来。
他换了一身行头,站在凛身后,握住她颤抖着搭在门把手上的手。
他从后面伸出手,摸了摸她低垂的发丝,手指绕了一缕轻轻转了一圈。
“放心,我去帮你报警。”
她仍顽强地抓着门把手,不肯松开。
“别担心,有我,松开,嗯?”
甚尔一点一点掰开了她的手指,明明已经抖得不成样子,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力气。
最终她放弃了,甚尔轻轻推着她往房间里走,让她坐了下来。
在厨房给她冲了一杯速溶的可可,端给她,蹲下来,把她凌乱的头发别在耳后。
她失魂落魄的样子,让甚尔产生了一股厌烦。
他不喜欢她这么颓丧的模样,鲜活明亮的才是真正的她。
他的拇指柔和地搓了一下她的耳垂。
“等我。”
甚尔蹲在凛面前的时候,她看到了他裤子口袋印出匕首的形状。
她闭上眼睛似乎想叮嘱他不要杀人,但嘴唇硬得像一块石头,她说不出来这句话。
甚至恶毒地想到,借他的手干掉那个混蛋也没什么不好。
她的手往前递了一下,一张名片落在甚尔手掌中,然后她掩着面扑倒在柔软的被褥里。
甚尔看了一眼,立刻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