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此事。”
与此同时,王善真前脚刚踏进王琳曳的院落,婢女便进屋禀告:“萧夫人来了。”
王琳曳上挑着眉眼,双手扶稳头上的宝髻,自铜镜中瞥了眼进屋的王善真,扶着婢女盼归的手,懒散起身道:“呦,三娘来了。”
“阿姊可真是越发美艳动人了。”
王善真笑眼弯弯地瞧着屋内站着的一排妾室,给足了她面子。
“下去吧,贱蹄子。”
王琳曳朝她眯眼笑了笑,径自往弥勒榻上一倚,挥手示意一众妾室退下。
王善真瞧着她那副指桑骂槐的模样,来之前在家中垫吧的两口糕点都快呕出来。
她倚向弥勒榻的另一侧,懒得与她多说。
“三娘既来了,又摆出这副模样作甚?”
“也是,我知晓你一向瞧不上我这庶姊。”
王琳曳掩唇,故作愁容。
“呵,”王善真翻了她一眼:“现下又没外人在了,你又在那装个什么劲?”
盼归惊住,屏息不敢出声。
“呵,”王琳曳也翻她一眼:“又没人求着你来,摆什么臭架子?”
她对外招了招手,唤进来一个肤白貌美、楚楚可怜的新罗婢:“昔秋,来,见过萧夫人。”
“别别别,”王善真从弥勒榻弹起,拦道:“你家婢女见过你与齐公便好,见过我作甚?你又在哪打什么坏主意呢?”
王琳曳见她不悦,笑道:“好妹妹,待会儿你便知晓了。”
另一边,提前一日以医师身份混入齐家的师书白正被齐遇指派在花园长廊边望风。
柳南月穿着齐遇要求她换上的素白衣裙,忐忑不安地抱着琵琶,坐在长廊中。
猫在转角处的齐遇,探头指挥道:“待我阿耶一走进,你便弹那首曲子,然后踮着脚从他身边飘过去,别怕,他定是不敢追你。”
柳南月扯着嘴角,点了点头。
“你……”齐遇远远盯着她极难看的笑容,妥协道:“笑得吓人些也行。”
说完,他又转头同长生和回生道:“一会儿你去通知夫人便说阿耶疯了,你趁乱救出昔秋,千万不能让她进宴席,为阿耶献舞。”
长生和回生郑重点头道:“是!一切听二郎指挥。”
正说着便看见师书白挥起了帕子,齐遇连忙朝着柳南月使眼色,示意她弹琵琶。
柳南月一面双手颤抖着弹起琵琶,一面僵硬的扯着嘴角,夸张的笑。
弦乐刺耳,笑容吓人,但来者不仅没有被吓退反而欣喜地跑上前,俯身攥住柳南月的胳膊激动道:“晓晓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我便知道你没有死!”
柳南月浑身僵住,死死瞪着眼前人,想着齐遇说的那句:“踮着脚从他身边飘过去,别怕,他定是不敢追你。”
她一咬牙,一踮脚,硬着头皮从颜顾身旁飘了过去,看得师书白目瞪口呆。
若不是他提前知道这出戏,此时看着她白衣飘飘地从颜顾身边触电一般,半蹦半摔地“飘”走,当真会以为她是疯了。
背对着这一切,毫不知情的齐遇掐好时间,连滚带爬地冲到颜顾脚边,抱住他的双腿,声情并茂地演道:“阿耶,我让你平日里少做些亏心事吧,这不,白日里见鬼了……”
“亏心事?白日里见鬼?”
颜顾赫然拎起齐遇,掐住他的脖颈,怒道:“你是说齐元害死了我儿?”
师书白将柳南月护至身后,趁着无人注意,二人迅速逃离了现场。
“不……”齐遇拼命摇头,拽着颜顾的手苦苦挣扎,几乎气窒。
颜顾却仿佛杀红了眼一般,将他抵在长廊柱上,一点一点收紧手掌。
“住手!”
齐元持剑而来,架在颜顾的脖颈上,喝止道:“颜顾!放开我儿!”
“那我儿呢?”
颜顾侧头抵住他手中的剑,丝丝血珠瞬间溢出。
齐元哆嗦着扔开剑,摔坐在地上,扶着地面不断往后退,惊恐道:“这,这,这是齐家,你,你,你是疯了不成?”
颜顾一把甩开齐遇,抄起剑指着齐元的心口,暴怒道:“我再问你一次,我儿在哪?”
齐元吓蒙道:“疯了,疯了,颜顾,你疯了!你儿不是好端端坐在宴席上吃酒吗?”
颜顾刺破他的衣袍,厉声道:“齐元,你莫要同我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