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暄留在了南和城中,祝雾寒没有解开他控制下的翻腾的神血,他和她一同处于这种痛苦的状态,虽然两人的脸上都看不出来。
至于他有没有解开暗示,苏暄还得等几天看看,她认为是没有的。
她几乎肯定了他不是勿,他们的区别太大了,但越是不可能便越有可能,何况对手的能力大于等于星坠。
反正做什么事都需要有目的,现在祝雾寒做很多事的目的可以说已经成立。
比如,控制她让她留在这里,是为了不让她祸害沄洲。
“你实力很强,但没有强到那种——程度,不然早捏死我了。”
你知道就好。
南和的神学院不提供住宿,需要学生们自己去找地方住。
把这个信息讲给苏暄后,祝雾寒问:“住哪啊?”
“?”苏暄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得时刻看管你啊,不然你做点什么事就不好了。”
“…算了,无所谓了。”苏暄已经明白和有些生灵说话是说不通的。
“你知道就好,所以我们住哪?”
“随便。”苏暄将戒指戴在手上,抬头看着冬日的暖阳。
南和的冬天和寒冷是一点也沾不上边啊。
她能感受到已经和云卿卿再度建立起了联系,但她却不敢去问了。
时间不多了,她却因为顾虑要留在城中修行…不行,既然都是风祝一脉的,不管他到底是谁,都能理解吧。
苏暄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我不能留在学院。”
祝雾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现在才想起来说这个?”
“你…你其实知道我是谁,对吧。”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他还是拿老话糊弄她,似乎就想亲耳听她说一样。
“留在城中对我修行速度很不利。”苏暄说话也说得含糊,将话头转到对方身上,“你也根本不需要留在学院吧?”
“我得罪了星坠,被他指定在这里呢,你得找他说说,把我们俩都放出去呢。”
苏暄捏紧了拳头,情绪差点失控,他果然没解开。
她压低了声音,也压抑着情绪:“带我去见他。”
“我出不去啊。”祝雾寒状似可惜地叹着气,“开学之后,学生是离不开的,这是规则。”
苏暄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还是被她死死按在底下,没有挥出去。
她可以肯定他的手段绝对不是这么简单,如果体内的神血一下失衡,后果是她无法想象的。
就当是一场磨练吧。
“你怎么不说话了?”
“住偏远的地方吧。”苏暄考虑着不去上课,在房子里修行,布一个阵法来掩盖异常。
“你可别想着白日里不去上课,在这里学习是必需的,我也会好好监督你。”
苏暄直直地看着他:“这也是安排的一环?”她之前选择型地忽视了他的某句话,但知道这极可能是逃不开的未来。
反正对情感的遗忘也是铺垫,她倒要看看她是怎么爱上他的,在明知的状态下还…是上官笙的恶趣味吧。
“谁知道呢?”少年摊开手,一脸无辜。
祝雾寒带她出了学院,往海岸边走着:“不过我确实可以让你住一个偏僻的地方,来得及的。”
他明明什么都知道。
苏暄垂下头,小声叹了口气:“根系真的不需要现在就拿回去吗?”
“你问我做什么?他给你的,若是有必要拿回去,自然会找你要。”
“行。”苏暄不再考虑这些,自己的情况才更值得担心。
海岸边有不少小屋,祝雾寒带她走进了一间靠近林子,又能看海的屋子里。
屋子虽小,但五脏俱全,睡觉的屋子也分好了,她不必担心跟他共处一室。
屋外生长着高树,垂下细长的枝条,随风摇曳。檐下衔有风铃,声声清脆。
坐在屋外的木梯上就能看见广阔的海面,听见飞鸟的尖鸣。
“这里不像没有生灵住过啊。”苏暄摸了摸屋内的摆饰,没有一点灰尘,“你该不会是抢了其他神族的吧?”
“沄洲都是风祝的,我哪需要抢?”祝雾寒横了她一眼,“这是我之前买下的,用了神术使它保持了整洁罢了。”
苏暄闭口不言,坐在桌旁的椅子上发呆。
这里确实不常有生灵来,放课后回到这里修行的速度不会比外面慢多少,但她会损耗大量的白昼,希望真如他所说来得及。
“我住右边的,你住左边的。”祝雾寒独自收拾好了屋子,将钥匙递给了苏暄。
苏暄抬手接了过来:“谢谢。”
今天一天出了这么多事,她真的有些累了,现在就想趴在床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