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也够可怜的,两年前大夫人去世了,现在大公子也没了。”
“不但如此,外面好多人都说大小姐是灾星,大夫人和大公子都是她克死的。”
两个年轻女孩儿在说话。
“大小姐平时人那么好,怎么会是灾星呢?”
“哎,是不是灾星是上天注定的,与她人好不好没关系。”
“是谁在那儿嚼舌根?等下看夫人来了不骂你们这些小蹄子!”一个声音比较老的妇人怒斥道。
“茶水摆好了,咱们赶紧出去吧!”这两个年轻女孩好像有些怕那老妇人,快速出去了。
……
宋安澜有些恍惚,下意识地摸了下腹部,没有痛感!
她睁开眼睛,眼前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布置。
架子床上挂着的帷帐清淡素雅,床头挂着她亲手绣的荷包。
房中间摆放着一张如意桌,快傍晚了,屋内的光线有些暗沉。
身上的衣服是完好的,小腹也没有被刀子刺入的痕迹,现在她正好好地躺在床上。
刚刚那两个小女孩应该是在外间说话。
她明明是被夫君一纸休书赶出府中,无家可归,又被夫君的仇人所杀害。
而此时,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眼前的景象一如她出嫁之前的闺房,难道重生了?
过了不大一会儿,又有人进来,在外间停下了。
“贤哥,人死不能复生,您还有安雄呢。”这是……柳姨娘的声音。
宋安澜听到这个声音,双手紧紧握住拳头。
上一世,就是柳氏和她的女儿宋安娇把她害得那么惨,先是宋安娇勾引她夫君,后是柳氏和宋安娇合谋让她夫君休掉她,最后还是不肯放过她,又设计引他夫君的仇人将她先奸后杀。
导致她死后怨念太深,魂魄迟迟不散,守在身体旁不能离开超过三步之遥。
直到一位好心的少年将军看到,命人埋了她的尸首,她才得以离开。
苍天有眼,给了她重生的机会,这一世,一定要让她们血债血偿。
……
“那可是我的长子,邦儿他十八岁就中了进士,是家族里最有出息的后生。”宋宗贤心情低落,语气沉重。
“哎,谁说不是呢,都怪大小姐,好端端的非要大公子出城。”柳氏埋怨道。
“出城干什么?”
“听说是去城外给她买临江公子的字画。”
说她让兄长去买字画?
这柳氏真会颠倒是非。
兄长出事那天,跟她说过,是柳氏在城外找到了失踪多年的余嬷嬷。
余嬷嬷是母亲的乳母,随母亲陪嫁到爵府,一直在母亲身边伺候,母亲去世后突然说要去投奔侄子,离开了爵府。
兄长觉得母亲的死有蹊跷,这几年四处都在打听余嬷嬷的下落。
所以听到柳氏说找到了失踪多年的余嬷嬷,兄长就连忙去找了。
明明兄长出城去找余嬷嬷了,为何柳氏会说是替她买字画?
“胡闹!好人家的女子怎会去买那种字画?让她晕着不要管,死了才好,真是个丧门星。”宋宗贤提高了嗓门怒斥。
这几年京城十分盛行临江公子的字画,可谓是一画难求,画的都是男女之间的暧昧故事,女人娇滴的神态和男人爱慕的样子栩栩如生。
所谓文人墨客都批判那画有伤风化,大家闺秀更是避之不及,但也不抵太多人喜欢。
“我看她就是个灾星,克死她母亲,又克她祖母,现在连她兄长都不放过!”宋宗贤怒火中烧,越说越气。
“贤哥,别气了,大小姐终是要嫁人的。”
一阵倒茶的声音传来。
“喝点茶,消消火。”柳氏宽慰道。
啪!宋宗贤饮了一口茶,把杯子狠狠摔在地上。
“这茶我都舍不得喝,她的平日里竟喝如此好茶,以为她是谁?配喝这么好的茶!”
“贤哥,你知道的,大小姐要求高,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我这个母亲难当啊。”柳氏声音哽咽。
宋宗贤火气更大,狠狠拍向桌子:“惯得她,以后她的月银减半。”
“只怕大小姐她……”柳氏为难但却欲言又止地说道。
宋宗贤眼睛一瞪:“她敢!”
说着甩袖出去。
“贤哥,大小姐怎么办?”柳氏追上去。
“不管她!”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远。
……
宋安澜满眼猩红听着两人的对话,躺在床上一动未动,此时的仇恨已充满心房,但很快理智把她拉回了现实,她快速想着自己此时的处境。
今日应是兄长出殡的日子。
三天前,兄长去城外找余嬷嬷,刚到城外,骑的马突然受惊,将他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