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只要庄凡在建安侯府时,他的旁边一定有她。
上一世怎么就那么迟钝,没有发现其中的猫腻儿。
又或者是那时的自己认准了会做他的妻子,对他更是无条件的信任,直到他站在自己面前说要抬她为平妻时,她才知道自己有多傻。
他说她已是将军夫人,应该知足。娇儿虽是平妻,但还要叫她一声姐姐。
她不愿意,自认识他以来第一次反对他的意见,可他只冷冷道:“你要知道,这些年你占的是娇儿的位置,若不愿意便和离吧。”
真可笑,明明一开始被指婚的就是她,何来占的是别人的位置。
但她不能和离,和离了她便会被世人耻笑,和离了她便会无依无靠。
只有忍下,忍痛同意宋安娇进门。
她没有理会宋安娇,虽说已不在意他们之间是否有猫腻儿,但是不代表不介意上一世她对自己的故意谋害,于是径自往自己的院子方向走。
宋安娇见她无视自己,上前拦住:“姐姐,凡哥过两日就要从军去边疆了,今日专程来拜别,你就这样待他?”
庄凡眸子沉了沉,这段时间她对自己的态度变了,以前她不会这样冷漠,现在却连说句话都不耐烦了。
哦?要去北部了吗?也对,算起来上一世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去的。
这一趟他将立下军功,两年后回朝被封为平北将军,正三品,风光无限。
她日日夜夜盼他平安归来,等了他整整两年。
他回京后,人人都说她有福气,嫁了少年将军,她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嫁给如意郎君,从此琴瑟和鸣,是何等幸运。
直到嫁他之后才知道,他的心上人根本就不是她。
她也曾以为他只是待人冷漠,天生的冰冷性子,可谁知在他不顾非议,顶着压力也要迎娶新寡的宋安娇时,才知道他只是对不爱的人冷漠罢了。
如今他风光与不风光,喜欢谁与不喜欢谁,都与她无关了,她不会再嫁给他。
她还有两年的时间谋划,等他从边疆回来,就把婚事推掉。
宋安澜莞尔:“原来庄公子要去边疆了,那就祝庄公子大获全胜,挣个军功回来。”
庄凡笑了:“你我自有婚约,叫‘庄公子’就疏远了,你且安心在家,等我挣个军功回来就来迎娶你。”
她身上一阵恶寒,干笑了两声。
谁想再嫁你啊,上一世被你冷落,被婆母奚落,那滋味至今让她难以释怀。
虽然庄凡挣了军功,但也与北部部落埋下了深仇大恨,落得她被那些仇人当成了靶子残害。
嫁你,还嫌上辈子死得不够透吗?
宋安娇面色不愈,双手恨恨地绞着帕子,以前庄凡一直在回避与宋安澜的婚约,今日却主动提起,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不是早已厌烦她了么,为何还想娶她?
那自己呢?前几日他还对她说:若与他有婚约的是她就好了。
忙碌了一整天,宋安澜已经是饥肠辘辘了,想早点回去吃饭。
便说了句“告辞”,绕过拦住她的宋安娇,加快脚步。
“等一下。”庄凡抓住了她的衣袖。
她有些恼,不耐地瞪着庄凡拉她衣袖的手,想吃个饭就这么难?
庄凡见她面色不好,松开她的衣袖:“你的那个店铺还是不要开了,到底是女儿家,抛头露面总归不好。”
今日来,他就是为了这事,他不喜欢她被人觊觎。
“我朝开店铺的女子多了,也没觉得女子抛头露面有什么不好,都是各凭本事吃饭。”
“可你是侯府贵女,与她们不同。”
“京城大大小小的店铺,你可知背后的主子都是谁,有多少背后的主子是侯府王府的夫人贵女?”
宋安澜问得他答不出来,又接着说:“我刚刚开铺子,自然用的精力要多一些,等这家铺子理顺了,我还要开两家三家十家铺子。”
“你这样像什么话?知不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你?”庄凡语气有些急。
“怎么说?”宋安澜抬眼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讥讽。
庄凡哑口,总不能说外面的男子都惦记着她,想娶她做老婆吧,让她知道,她心里定会沾沾自喜,自己岂不是地位不稳?
“再不好,无非就是见我的铺子生意好了,心里艳羡罢了。”她不在意别人怎样恶意评价,终归是少数的。
“我看你还是安心待嫁,等我归来。毕竟我不在京中,你这样抛头露面,总归会有人非议。”
“我行得正坐得直,不怕别人非议,就算是非议,也都是站不住脚的,你要是在意,与我退婚便罢。”
“你……算了,好自为之。”庄凡见说不动宋安澜,面色铁青挥袖而走。
宋安澜撇了下嘴巴,早已不在乎他是否生气,先填饱肚子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