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睡在此处实属无奈之举,他躺在宋安澜的床上,闻着若隐若无的栀子花香,身体竟有些燥热。
或许是第一眼看到她就被她吸引了,她明艳的脸庞,纤细的身段,足以让人流连,但这些并不足以让他心动。
让他心动的是在别人看向自己都恐惧的时候,只有她露出了担忧的神情,或是那缕担忧,又或者不是,总之那一刻他动心了。
也因此,在她提出让住在她的房间时,他欣然同意了。
他将头埋在被褥里面,试图缓解身上莫名的燥热,脑海里不由得出现宋安澜那张明丽的面容,还有那婀娜的身段。
第一次,他觉得要是将来娶个像她一样的王妃也是可以的。
……
福生一早拿来宋安澜派人送来的被褥时,陆延霆还未起床。
他躺在床上回味着昨晚那个荒唐的梦,竟然梦到了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女子,梦中的情景十分真实,让他有些舍不得起床。
梦里她对他嫣然一笑,他情不自禁揽她入怀,娇软的身子令他沉醉。
听到外面的动静,他才慢腾腾地起身。
“主子,宋小姐派人送被褥了。”福生抱着一床崭新的被褥进来。
“嗯。”他慢条斯理地起身,穿上昨日福生带过来的衣服。
他天生洁癖,伺候穿衣这件事,从不假他人之手。
福生放下新被褥,要去收拾床铺上的旧被褥。
“不用叠了,一起卷起来烧掉。”陆延霆突然开口。
福生纳闷,但还是应声去做。
主子虽说有洁癖,但这终归是人家的被褥,直接叫拿去烧掉不好吧,转头一想,要是别人睡了主人的被褥,甚至碰了主子的东西,主子也会让拿去烧掉的,这样一想,只觉也能想通。
可他没看见,主子让他烧掉被褥时,耳边的微红。
宋安澜怕陆延霆吃不惯张掌柜他们的饭食,再加上他又有伤在身,一早便让小厨房做了小米红枣粥,水晶蒸饺和香糖果子,再配上几碟小菜一起带过来了。
她先到铺子里视察了一下,见大家都按部就班地各自忙着,便带着小桃去了后院。
陆延霆已洗漱完毕,换了药,坐在八仙桌前,看着福生拿进来的——据说是张掌柜特意起早为他炖的红烧羊肉,提不起食欲。
宋安澜进来了,她向陆延霆行了个万福:“公子伤势好些了没?”
他抬眼看向来人,不禁想起昨晚做的那个梦,不禁又红了耳根,故意将头撇过去不看她:“好多了。”
宋安澜未发觉他的尴尬,让小桃将食盒递给福生:“小女从家里带来了些膳食,刚好公子用膳,顺便尝尝。”
福生见主子点头,立即接过食盒。
宋安澜从进屋后,见他始终是生人勿近的样子,心想他是千金之躯,若不是避难,和她也难有交集,她有幸报上一世恩情便以知足,还是不要去打扰恩人了。
“小女不打扰公子了,公子如有需要可尽管与张掌柜提。”
“嗯。”陆延霆神色淡淡并未抬头。
只是他听着她远去的脚步,眉头皱了皱。
心里有些懊恼,她这么快就走了,刚刚在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与昨日床铺上的一模一样,他想留住,却又不知该如何。
……
“母亲,就是这里。”宋安娇扶着柳氏下了马车,指着一旁宋安澜的铺子。
柳氏抬头看见铺子的门脸十分气派,招牌上写着“清荷衣坊”。
“名字倒是雅致。”柳氏评价道。
宋安娇撇了撇嘴巴:“故弄玄虚。”
她从小嫉妒宋安澜,抛开嫡庶不说,宋安澜天生聪慧,从小学习琴棋书画都比自己快,比自己好,教过她的人都不遗余力地夸她。
以前她那弱懦的性子还能让自己高上一头,谁知最近也不知怎么了,她突然改了性子,张扬了许多。
尤其是开了这个店铺,京城里的世家小姐不少都在夸她,说她聪慧能干有才华,有胆识有见识。
还有一些笑话她的,说她不讲妇德,招蜂引蝶之类的,可这些笑话的人说起她时,口气里明显还有一些妒意。
是呀,怎能让人不嫉妒呢,宋安澜样貌好,家世也还行,前不久继承了那么一大笔嫁妆,又开了一家生意这么好的店铺,如果不是早就定了亲,恐怕现在她们宋家的府邸已被求亲的人踏成平地了。
“忘了在家里我说什么了吗?注意你的言行。”柳氏瞪向宋安娇。
宋安娇缩了缩脖子:“女儿知错。”
柳氏叹了口气,这个女儿虽说聪明,比那个只知赌钱不争气的儿子比起来,强的不是一点半点,但是自小骄纵惯了,不吃一点亏。
在家里她明明就交代了,出门要给别人一副和宋安澜姐妹交好的形象,现在宋安澜可是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