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李管事身边凑过来一个小厮:“郡主没有怀疑吧?”
李管事一副得意的表情:“哼,被我两句话就给打发了,连库房都没有去看,不过去看也没事,多出来的粮食早就让我转移了。等后天她找的商户把库房里的粮食一拉走,今年的账目一结清,咱们那些粮食就可以找下家出手了。”
小厮:“柳夫人那里的银子……”
李管事:“放心,这批粮食一脱手,柳夫人的那一半分成定然是不会少的。”
……
宋安澜、崔嬷嬷和小桃坐在回去的马车里。
小桃:“郡主,我怎么觉得那个李管事有问题。”
宋安澜笑了,看来这段时间小桃没有白跟着张掌柜,大大有长进了,她问:“你看出什么问题来了?”
小桃想了片刻,组织了下语言:“夫人留下的田地每年的收成在所有田地中算是最好的了,为何偏偏是郡主接管的这一年减产了?而且产量都不如周边次等田地的产量。虽说账本上记得清清楚楚,但是账本也是可以作假的。”
宋安澜给了小桃一个赞许的眼神:“你分析的都对。”
小桃疑惑:“那小姐为什么没有当面问李管事?”
崔嬷嬷接过话头:“郡主做得对,今日来的就我们几人,若是追问下去,逼急了那个李掌柜,有可能来个狗急跳墙,到时我们几人恐怕会惹祸上身。”
小桃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又看向宋安澜问:“今日李管事说去查看库房,小姐为何不去?”
宋安澜答道:“库房里的粮食数量一定与账本上的是一致的,看了也是没用,倒不如给他留一个我什么都不懂的印象,消除他的戒备,到时我们才能找出证据对付他。”
宋安澜回城后未回建安侯府,而是拿着账本直接去了兴国侯府。
舅父与朋友出门游历半月有余,尚未归来,只有舅母花氏在府中。
宋安澜把城郊的事情说与花氏,花氏将手中的茶碗重重一放,语气有些气愤:“这管事好大的胆子,竟然欺负到澜儿的头上,他还真当澜儿是无依无靠的孤女好欺负了。”
说着又看看身边的宋安澜,嘱咐道:“澜儿今日来是对的,这种事情舅母见多了,舅母这就派人去查。”
她喊来了个小厮:“长锁,你去看看,平日那个李管事都与谁交往密切,多找几个在那块田地里务工的长工,打听打听前段时间的收成都运到哪些地方安置了。明日午时前要打听清楚。”
小厮领命下去,宋安澜心中暗自感叹,舅母好厉害。
在来之前的路上她能想到的也是要查明这一层,但舅母听她三言两语的说明事情后,就当机立断的派人去做,不愧是江南第一富商花家出来的女儿。
花氏吩咐完,又转头朝着宋安澜说道:“明日就端了那管事的老巢,再将他送入衙门,让官家处理这种事情,怎样都能要了他半条命,也正是你立威信的时候。”
宋安澜应是,管事不比家奴,可以用私刑。李管事贪墨主家的财物,犯了当朝律法,最好的办法便是由官府惩治。
“一个管事,竟然有这样大的胆子。”花氏不禁感叹。
宋安澜若有所思地点头,忽然想到一层,于是开口道:“这管事是柳氏两年前换的,并不是之前母亲雇的那个管事。”
说着她抬眼看向花氏:“他能有这么大的胆子,会不会和柳氏有关?”
花氏听了宋安澜的话赞同地点头:“十有八九和你家这个姨娘有关系,可惜这次若是没有充足的证据,恐怕很难将她揪出来。”
宋安澜冷笑:“无妨,就算揪不出她来,也够她担惊受怕一阵子,就算是给她个教训。”
“嗯,”花氏赞同:“明日午时之后就知道情况了,到时我们再商议。”
宋安澜见事情已办完,便告辞离去。
花氏虽想留下她在府中用膳,但宋安澜担心回去晚了怕柳氏又在父亲面前编排自己,于是花氏没有再强留,只嘱咐让她明日午时再来等消息。
第二日,宋安澜如往常一样,一早带着小桃去了清荷衣坊,柳氏并未在意宋安澜的去向,昨日她已收到李管事派人送的消息,再过几天她就坐等着分钱了。
这次大概可以分到一千多两银子,自从宋安澜要回嫁妆,她的手头明显吃紧。
每个月宋宗贤给的月银有限,宋安雄又是花钱大手大脚的主,要是有了这一千多两银子,可以缓解好长一段时间的压力呢,只要宋安雄不出去赌,足够她们吃香的喝辣的了。
宋安澜午时未到就已身在兴国侯府了,此时长锁已将调查的情况一五一十地禀告了花氏和宋安澜。
长锁私底下分别找了六个长工询问,确定地里的收成确实运到了两处地方,一处是原有的库房,另一处是李管事临时租用的院子。
为了不引起别人疑心,临时租用的院子与库房的距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