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朝她怀里塞了一个缎面的盒子:“送你。”
便朝窗子方向走去。
正在陆延霆要翻窗而出时,好巧不巧地余光看见了宋安澜随手扔在书案上的信件,上面“庄凡”两个大字让他不得不注意。
他转身拿起信件朝着宋安澜摇了摇:“这是什么?”
此时的宋安澜肠子差点都悔青了,为什么不把信件烧掉,而非要摆在那么显眼的地方。
此时想夺回已来不及了,只好硬着头皮说:“一封信。”
陆延霆挑了下眉点了点头,眼睛依然盯着她:“我知道,庄凡是谁?”
宋安澜深呼了一口气,决定还是向他坦白。
就算不坦白,只要陆延霆想查也会轻易查到的,还不如向他如实坦白:“我与他定了亲,小的时候长辈给定的。”
“什么?”陆延霆眼里满是受伤的神色,微颤的声音问道:“你当真想嫁他?”
宋安澜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我与他是长辈定的亲事,但他并非良人,我也无意于他,待他从北疆回来,我便想法子与他退亲,只是到时定会受些波折。”
陆延霆本来失落的心情瞬间变好,掩饰不住的笑容从他嘴角勾起:“你说的都当真?”
宋安澜看了他一眼,见这人变脸变得还真快,于是就想逗逗他:“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想还是得应当遵从的吧。”
陆延霆面色顿时阴沉下来,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他收起上扬的嘴角,盯着宋安澜半晌,开口冷哼道:“想嫁他,没门。”
声音刚落,人已经跃出窗外不见了。
那封信也自然跟着不见了。
宋安澜心知那信定是被陆延霆拿走了。
不过信上到底写了什么,她并不在意,拿走便拿走吧,反正她不在意。
经历了上一世,她现在多看一眼庄凡都嫌浪费时间。
那封信就算陆延霆不拿走,她也没有打算看,现在可惜的是没有当时把它扔掉,害得陆延霆多想。
不过从陆延霆刚刚的反应中,宋安澜看出了他对自己的心意,心里还是挺开心的。
她看得出他心里是喜欢她的,要不然不会处处为她着想,也不会隔三岔五地夜里偷偷来府中只是找她说些无关痛痒的话,不会带她去逍遥阁,更加不会在知道她已定亲后有那么大的反应。
可是她又有些顾虑,他们二人的身份地位差距太大,若两人真想在一起,恐怕未来会有十分艰难的路要走。
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重活一世,在比上一世更早的时间遇见了他,这或许是上天给她的缘分。
两人身份地位差距大又怎么了?
只要两人真心相爱,那些挡在他们之间的障碍又算得了什么。
宋安澜这样一想,这段时间以来的纠结便解开了,她决定不再逃避他对她的热情,从此正视自己的感情,待她与庄凡退亲后,她就尝试着接受他。
她打开陆延霆塞给她的锦盒,里面是一只翡翠发簪,质地细腻透亮,一看就知价值不菲。
……
陆延霆面色铁青地一路回到王府。
他从怀里掏出信件打开,看着信上的内容,脸色越来越沉。
信中写到:
吾妹澜儿,见字如面。
自京中一别,已三月有余,甚是思念。
故一到北疆,便写信与你,以诉思念之苦。
北疆寒冷,可每次想到澜儿,便自觉周身温暖。
总是想起澜儿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怒,每每不能自已。
千回百转的梦里,都是澜儿的身影。
在此还是劝诫澜儿,女子不便抛头露面,清荷衣坊还是不要经营了,在家中没事抄抄诗句,钻研女德,做做女红打发时间也是很好的。
待我回去后,便上门迎娶澜儿。
切记,勿忘,想你。
凡哥字。
……
“嘶……嘶。”看完信件,陆延霆愤怒地几下将信撕得粉碎,扔进火盆。
他转身坐到榻上,胸部大幅度地起伏显示着他此时的愤怒。
还叫澜儿,叫得那么亲切,他都没有这样叫过。
还凡哥?澜儿平日里是这样叫那人的吗?澜儿都没有这样叫过他。
还勿忘,想你。你以为你是谁?我的澜儿凭什么想着你。
什么千回百转的梦里,都是澜儿的身影,那人竟然敢觊觎我澜儿。
想起自己梦里的澜儿,以及梦里与澜儿做的那些不可描述的事情,陆延霆更加气愤,不管是谁,谁的梦里都不能出现澜儿,澜儿是他的,只有他的梦里才能有她。
那人还想回来娶澜儿,做梦!休想!
澜儿今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