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面色一变,又快速缓过来:“也许是许多人这会儿子去用午膳了,刚好趁着人少,不会叨扰我们看景致。”
杜夫人也开口说:“是呀,都说栖梧院的景致好,去年的时候,仪式一结束我就直奔那里了,结果那人才叫多呢,影响了欣赏好景致。”
宋安澜虽未再作声,但心里却升出了警惕。
渐渐地,她们离主院越来越远,宋安澜感觉浑身发软,越发没了力气,双脚踩在地上像是踩了棉花一样。
她让小桃搀扶着她,柳氏发现她不对劲儿,便上前询问,听到她说有些犯困,便当即为她在附近找了间屋子让她休息。
“快去给你家郡主找个大夫过来。”将宋安澜安置在床榻上,柳氏吩咐小桃。
小桃满脸担忧地看着宋安澜,她很想去找大夫,但她若是走了,就只剩下郡主一个人了,她不放心,于是纠结地开口:“可是……”
柳氏凤眼一瞪:“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杜夫人跟在一旁附和:“不用担心你家郡主,我们都在这儿呢,你快些去找大夫,省的你家郡主遭罪。”
小桃心中纠结,但她看郡主面色通红,浑身无力的样子很是心疼,于是狠狠咬了咬牙,快速跑出去找大夫了。
宋安澜想叫住小桃,可此时的她头晕眼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柳氏见小桃已跑远,与杜夫人递了个会意的眼神,便带着宋安娇一同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宋安澜浑身发软躺在床榻上,一股股的热气在身体中发散,突然身体的不适,让宋安澜心中警觉,脑海中想起了上一世发生的一件事。
上一世的这个花朝节过后,京城中传出一件丑事,户部尚书杜尚书的嫡长子玷污了礼部尚书的嫡女。
这位女子性情刚烈,不堪受辱,在一次家人和下人们都没有注意的时候,上吊自杀了,听说被发现时,人已经硬了。
礼部尚书自然不肯罢休,便上书状告杜尚书教子无方,杜尚书无奈,只好向皇帝自请将嫡长子流放,这才稍稍平息了礼部尚书的恨意。
杜尚书子嗣单薄,只有两个儿子,从那以后,他就只剩下一个儿子,便是宋安娇的夫婿杜越。
杜尚书的嫡长子杜衡并不是杜夫人亲生的,而是他第一位夫人所生,杜衡的母亲在他六岁时就过世了,之后杜尚书抬了已为他生了另一个儿子的杜夫人。
杜夫人做了杜衡的母亲后,并未苛责过他,而是对他十分的好,对他的要求向来都是百依百顺,生活上的用度都是最好的。
杜大人看到她对继子关爱有加,甚是欣慰,自认为娶了贤妻。
谁知杜夫人对杜衡的骄纵,把他培养成了一个不学无术、肆意妄为,整日惹是生非的二世祖,惹得杜大人对他越来越不喜,反而对杜越这个小儿子越来越上心。
这也正是杜夫人的算计,她想让自己的儿子继承家业,就必须想方设法把杜大人的这个长子养废。
而在这一年的花朝节后,杜衡被杜大人彻底放弃了,算是真的废了。
被身体中热意折磨的宋安澜想到此事,脑子瞬间清明,该不会上一世杜衡玷污礼部尚书嫡女的事情是杜夫人和柳氏她们的算计,而这一世,她们算计的人换成了她。
此时宋安澜只觉一股寒意涌上心头,她不能就这样被她们算计,她要想办法逃出去。
若她逃出去,找个地方躲起来,待到药劲儿散去,或许还有一丝转机。
若是留在这里,恐怕过一会儿,柳氏她们就会送个男子进来,到时她恐怕没有力气抵挡住一个男子对她的侵犯。
宋安澜使出浑身力气从床榻上爬起,踉跄跑出屋外,所幸柳氏她们并没有把门锁上。
到了屋外,她再也没有力气,双腿发软,脚底下像是踩在了棉花。
正当她心中焦急时,看到墙角摆放着一口大水缸,这个大水缸是用来栽荷花的,如今虽不是荷花盛开的季节,但为了此次花朝节,宫人们还是培育出了荷花,此时花开得正旺。
水缸的体积很大,后面刚好可以藏的下一个人。
宋安澜扶着墙,吃力地走到水缸后面,背靠着水缸坐下,把自己的身体藏了起来。
紧张的情绪稍稍放松下来,谁知体内的热意又起来了,宋安澜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不让呻吟声从嘴里发出。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宋安澜心中一惊,立即屏住呼吸,生怕被人发现自己。
“前面就是了,衡儿先去前面的屋子休息,待母亲和你姨母去和几个朋友打了招呼,咱们就一起回去。”杜夫人的声音。
“母亲、姨母不用送了,衡儿自己过去就行。”一个男子的声音,说话声有些粗喘。
“衡儿有些醉了,我和你母亲把你送到门口就好。”这个声音是柳氏。
“那就劳烦母亲和姨母了。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