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大家都以为是那场时疫伤了母亲和祖母的身体,没想到是柳氏常年暗中下毒引起的。
那场时疫是宋安澜先染上的,后来母亲和祖母被她传染。也因此,父亲一直认为她是害死母亲和祖母的灾星,她也一直为此深陷在自责之中。
宋安澜眼底悲凉,眉眼中流露出一股难掩的伤感:“母亲和祖母去世前正是这样的症状。”
陆延霆见状,伸手握住宋安澜有些颤抖的手,无声安慰。
“那就是了。”展鹏点头,感叹道:“看来这个柳氏真正是心思歹毒啊。”
宋安澜收起心中悲凉,眼含戾气:“我要让柳氏血债血偿。”
陆延霆眼里满是心疼,他轻轻拍了拍宋安澜的手:“我会帮你。”
展鹏有些嫌弃地看着陆延霆对宋安澜小心翼翼的样子,心叹道:平时冷若冰霜的男人,在心爱女人面前卑微的样子,简直不能看。
……
对于一个罪孽深重的人来说,死是最轻的处罚,宋安澜不想让柳氏死的那么容易,她打算把柳氏的罪行公之于众,让柳氏受人唾弃,整日折磨,生不如死。
她拜托逍遥阁帮她收集柳氏的罪证和查找涉案的证人,准备对柳氏一击致命。
有陆延霆这层关系,逍遥阁自然是全力以赴。
没用两个月的时间,逍遥阁就已经将当时涉案的主要人员找到了,收集的证据足以指证柳氏的全部罪行。
在宋安澜决定收网的时候,逍遥阁仅用了一天的时间,将找到的所有涉案人员全部控制住,关押在逍遥阁的一处院落。
关押的人里面有被柳氏打发出建安侯府的马倌、柳氏身边的蔡嬷嬷、蔡管家、柳氏的表哥冯全。
还有一个让宋安澜意外的人,那就是母亲秦氏的陪嫁嬷嬷——余嬷嬷,当初秦氏过世后,余嬷嬷以回老家养老为名,离开了建安侯府。
宋安澜和兄长都怀疑秦氏死得蹊跷,到处找余嬷嬷的下落,想问问情况,也正因为如此,柳氏才得以骗过兄长,引他出城。
……
在准备揭露柳氏罪行的前一夜,宋安澜去书房找到了宋宗贤,此时,他正对着秦氏的画像发呆。
看到宋安澜过来,有些惊讶,多年以来,还是她第一次主动找他。
宋宗贤心情极好,招呼宋安澜坐下。
宋安澜并未打算多留,只说不必,几句话说完就走。
宋宗贤虽心中失落,但随即笑着问:“澜儿今日找父亲想说什么事?”
宋安澜尽量平静地说:“父亲,澜儿最近一直在调查祖母、母亲和兄长的死因,发现他们都是被柳氏害死的。”
“一派胡言!”宋宗贤怒斥,面色铁青。
他万万没有想到,多年不曾主动找他的女儿,一开口竟说出这样大孽不道的话。
宋安澜抬起头,冰冷的目光正视着宋宗贤,语气里不带一丝情感:“父亲不信也罢,事实的真相明日就可见分晓,澜儿已经邀请了六皇子和逍遥阁的阁主帮澜儿审断。”
“简直胡闹!你真是翅膀硬了,自家事情怎能让外人来插手!”宋宗贤眼底怒气翻涌。
宋安澜没有理会父亲强烈的怒意,自顾地说道:“澜儿没有将这件事情闹到公堂之上,父亲就知足吧。”
宋安澜知道,此事若闹到公堂之上,建安侯府就真的成为京城的笑柄了。
宋宗贤肯定是接受不了的,而她也不能接受,毕竟她身上流着的是建安侯府的血。
但能让她决定私自审理此案,最重要的原因是:她要让柳氏生不如死,与其让官府判柳氏死刑,还不如日日折磨柳氏来得痛快。
宋宗贤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敢用这样的语气同他说话,气得直指宋安澜的鼻子:“你,你,大孽不到!”
宋安澜并不在乎宋宗贤的怒气,反而上前一步,用手抓住宋宗贤指着自己的手指道:“还请父亲明日待在府中,静待事情真相大白。”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宋宗贤捂住因怒意起伏的胸口,缓缓坐下,心中无力的感觉渐渐升起,他看着眼前女子的画像,苦笑道:“你看,咱们的女儿翅膀硬了。”
……
翌日,陆延霆与展鹏一早就带人押着冯全几人,在掩人耳目的情况下到了建安侯府。
蔡嬷嬷是柳氏的贴身嬷嬷,每日都陪在柳氏身边,但从昨日起,柳氏就没有见到蔡嬷嬷,问了身边其他的人,谁都不知蔡嬷嬷去了哪里。
本来她想去找蔡嬷嬷的弟弟——蔡管家问的,可谁知蔡管家也突然消失了。
直到今日也不见二人踪影。
柳氏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打算在今日宋宗贤去户部上值后,去宗仁堂找表哥问问。
谁知宋宗贤用过早膳后,没有去上值,而是叫来下人,命他去趟户部替他告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