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儿子,宋宗贤心中怒火顿生:“我可没有他这样的儿子,我的儿子是邦儿,被你和那个奸夫给害死了。”
柳氏心中骇然,连忙说道:“那是芝儿一时糊涂,芝儿该死,要杀要剐贤哥都冲着芝儿一人,雄儿是无辜的。”
宋宗贤双眼赤红,寒声道:“无辜?你害死我邦儿的时候,你可想过他是无辜?”
柳氏连忙俯身磕头,求宋宗贤原谅:“贤哥,都是芝儿错了,对不起,对不起,求您救救雄儿吧。”
宋宗贤冷漠地看着跪在地上不断磕头的柳氏,冷冷道:“那头面在哪?交出来吧。”
“在芝儿原来屋子里的架子床里侧的墙内。”柳氏老实答道,现在她的雄儿的性命都寄托在宋宗贤的身上了。
宋宗贤听到想要的答案,立即起身要走。
柳氏一把抓住宋宗贤的裤腿,急声道:“放头面的地方还有许多钱财,求贤哥拿出来救救雄儿!”
宋宗贤一脚踢开:“那野种的性命与我何干!”
说着大步离去。
气得柳氏大骂:“杀千刀的!宋宗贤!你见死不救!你也不得好死!你以为你这样秦氏就会原谅你吗?我要是她,就算你死也不会原谅你!”
本已走远的宋宗贤,听到柳氏说起秦氏,又猩红着眼折回来,他死死扣住柳氏的脖子,咬牙切齿地一字一顿:“你说什么?”
柳氏愤愤道:“我要是秦氏,就算你死也不会原谅你。”
宋宗贤推开柳氏,狠狠朝她脸上扇了一个巴掌:“你胡说!”
柳氏笑了,神色逐渐癫狂:“哈哈,她在世时,你冷落她,冷落她生的孩子,当着她的面给我那么多的偏爱,你以为她不伤心?不难过?若你是她,你会原谅吗?”
宋宗贤一屁股坐在地上,眼中满是悲凉,语气绝望:“不是的,不是的……”
柳氏见了心中十分畅快,仿佛这段时间的压抑、女儿的六亲不认、儿子的生死不明,终于找到了发泄口,她索性破罐子破摔。
“记得我那次小产吗?那胎儿本是保不住的,是我设计在秦氏面前故意跌倒,将滑胎的事怪罪到秦氏身上。”
那次事情他记得,柳氏怀孕近三个月,突然有一天下人来报,说是柳氏与秦氏发生争执,秦氏一怒之下将柳氏推倒在地,结果害得柳氏滑胎了。
待他赶去的时候,柳氏正哭得声嘶力竭。
他不等秦氏解释,上去就狠狠给了秦氏一巴掌,并且以她善妒为名,罚她在祠堂整整跪了三个月,后还是在母亲庄氏的求情下才放秦氏出来。
但从那以后,秦氏与他真正的离了心,待他也不像从前那样,总是不冷不淡。
他心中也有股气,再也没有留宿过秦氏的院子。
宋宗贤双目猩红,额头上的青筋爆出,语气里透着从来没有过的寒意:“你再说一遍。”
柳氏从未见过这么可怕的宋宗贤,浑身生出一股怯意,她缩了缩脖子,但还是说道:
“那次滑胎虽是我陷害的,但你呢?到底是你听信了我的片面之言。说到底,我和她之间,说到底你还是对我的情分多一些。”
宋宗贤恼怒道:“你怎能和她比,你连为她提鞋都不够!”
柳氏冷笑:“可惜我没有为她提过鞋,她却为我端过茶,哈哈哈哈……”
刺耳的笑声撕裂宋宗贤的心,沉痛的往事涌上心头。
当年他是听了母亲庄氏的话,将秦氏从祠堂放了出来,但柳氏因滑胎整日心情不好,在听说秦氏被放出来后,更是整日以泪洗面。
他本就是受了母亲的压力才将秦氏放出的,看到柳氏的样子,对秦氏更加怨恨了。
他小心翼翼地哄着柳氏,待柳氏说出让秦氏端茶给她赔礼时,他几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要知道,正室给妾室端茶赔礼是不可能的,但在他们建安侯府就发生了,当时这件事让秦氏在京城的贵妇圈子中成了笑话。
“你去死吧!”
宋宗贤红着眼,伸出双手狠狠地掐住柳氏的脖子,让她再也发不出声音。
看着柳氏愈发红紫的脸庞,宋宗贤心中升起一股子惬意。
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还在身下拼命挣扎的柳氏,渐渐没了动静。
宋宗贤依然没有放手,他心中的恨和怨,统统都集中在柳氏的脖子上,那是为他自己的,为秦氏的,为母亲和邦儿的。
许久,大脑中终于闪过一丝清明,宋宗贤这才松开手,癫狂的眸色逐渐平静下来。
他喊了两个小厮,将柳氏草草用席子裹上扔到乱葬岗。
大户人家的腌臜事屡见不鲜,经常用这样的方式,偷偷处理不干净的小厮丫鬟,以及小妾姨娘。
柳氏早已关押多时,因此小厮抬走柳氏的尸体时也并未惊讶。
……
宋宗贤心情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