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连着疾驰了两天,到了一处前不着村,后不挨店的地方。这会儿是半夜,下了大雨,沈晨鸣决定停在路边休息一下,等天亮再走。
光线不好,雨又大,阻碍视线,极容易出事。
大家都没意见,歪在车上休息。
天亮后,雨还没停的意思,他们只能冒着大雨往前开。
走了三十多公里,来到一个村子,前边一辆拉货的车堵住了去路。那车也是个外地牌照,大解放,车斗上蒙着雨布,也不知道拉的是什么。
车子被村民拦住了,他们要求给过路费,不给不让过。
大解放上一共下来四个人,穿着雨衣,跟村民吵成一团。双方剑拔弩张,眼看要打起来。
沈晨鸣穿着雨衣下去看了看,觉得这么吵下去也不是办法,这些穿雨衣的一看就蛮不讲理,争吵能有什么意义?
他拉着一个穿雨衣的人问:“你们吵多久了?”
穿雨衣的回答:“后半夜到的,以前我们走这条路还没这屁事,今天就说要收钱。”
一个穿着蓑衣的人大声吼道:“你们这帮跑车的还好意思说?我们也不是非得要收钱,谁让你们太没良心?
来去匆匆就算了,碾死了我们村里的鸡鸭狗,一句好话都没有,呼啸着就走了。知道我们两条腿的跑不过你们四个轮子的,撒着欢儿欺辱我们。”
沈晨鸣听懂了,指着穿雨衣的人问那位穿蓑衣的村民:“是他碾死了你们的鸡鸭狗吗?”
穿蓑衣的村民打量了一眼,不敢确认:“不知道是不是,反正这车是没错的,上回碾死我们的狗就跑,我们村里人已经把车牌号给记住了。”
穿雨衣的人顿时不干:“上回碾死你们狗的人是另外一批,关我们啥事?凭什么叫我们赔钱?”
穿蓑衣的回怼:“不管,是你们的车碾死了我们村里人的狗,我们已经蹲守许久了,只要是祸害过我们村的,必须赔偿。”
“不可能,要赔偿你找他们去,找我们没用,我们不做这冤大头。”
“我们不认人,我们只认车,有车在我们还怕什么。不做冤大头可以,那就留下来别走了。”
两拨人就这个问题一直吵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
沈晨鸣瞧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前边的大解放不走,他们也走不了。
路就这么宽,还被石头堵住了,大解放的人不赔偿,村民肯定不会搬开石头放他们离开。
后边车上的刘刚和周大兴跟着过来,怕沈晨鸣一个人吃亏。
“我看你们别吵了,该赔钱赔钱,该搬石头搬石头。”刘刚性子直,对着争吵不休的人说道,“你们不能为了自己的利益,把路给堵住。”
沈晨鸣也劝:“我同事说得没错,你们赶紧解决,不能堵着路。”
“一只狗赔多少钱,说个数。”
周大兴也觉得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这里,他们还得赶路呢。
穿蓑衣的村民是个老实人:“赔二十块钱算了,我们也不多要。”
穿雨衣的那波人不干:“我们不赔,你说二十就二十,当我们是冤大头吗?碾死你们狗的可不是我们,凭什么让我们赔偿?”
沈晨鸣从口袋里掏出二十块钱,息事宁人地递给递给穿蓑衣的村民:“算了,这些人一看就不会赔钱,这钱我给,叫人把石头搬开吧!”
穿蓑衣的人一愣,没接钱,而是对着其他村民挥手:“算了,搬石头让他们过去。”
村民们也听话,一个个搬开石头,穿雨衣的人全都上了大解放,开着车扬长而去。
沈晨鸣要走,被穿蓑衣的村民拉住:“同志!我跟你说说这些人的事,免得你们一不小心上了他们的当。
我们拦住他们不是因为想要钱,是这些人太嚣张了。每次开车呼啸着来,又呼啸着去。碾死我们村的鸡鸭狗都不算什么,上次差点把个孩子碾了。
我们真的很生气,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哪儿来的,看车牌号是隔壁省的。不管晴天雨天,他们的车斗都蒙着篷布。
有时候一个星期来一回,有时候半个多月来一回。今天是下雨,他们个个穿着雨衣,要是大晴天,那一个个都是十八九,二十啷当岁的后生。
一个个穿的花里胡哨,长相凶狠,瞧着不像是做正经生意的。上回有两个人,在前边不远的山口被抢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帮人干的。”
虽然这位穿蓑衣的人没有明说,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大解放车上穿雨衣那批人不是什么好人,让他小心些。
人家的好意,沈晨鸣自然要领,他把钱塞到对方手里:“你的提醒我收到了,这点钱你收着,就当是我替那些人赔偿的。”
穿蓑衣的人又把钱反手塞回给沈晨鸣:“嗨!不是钱的事,我们就想给这些人一点教训。鸡鸭狗都是自己家养的,死了就死了,也不值什么钱。
你没碾死我们的鸡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