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鎏焰在燃烧、沸腾、跳跃;他如一场最精妙的舞曲谢幕,一首历史悠久的音乐奏响终章。
也许…此刻唯有震撼能够形容,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极致之美。
他在这无与伦比的美中——睁开眼睛,看见太多太多人聚集在一起……他们在为他祈祷,请求时间带来一场奇迹,一场名为「新生」的奇迹。
而代价是……他们所有人。
不……
他悲痛的呻吟:住手吧,趁现在还有回旋余地…我从未后悔……从未后悔做下的每一个决定……可看着你们,心尖是止不住的悲伤…我终是让你们伤心至此……
金色鎏焰燃烧殆尽,一抹虚幻到飘忽不定的影子出现在火焰余烬之中。他雪白的长发沾染上鎏金碎屑,而比之更耀眼的是:那双盛满无数温柔和宽容的金色眸子。
碎裂的星空发出悠长的叹息,时间的纬度崩塌重组,一切又回到起点,得以挽回他们失去的人。
时间是非常神奇的东西,他能跨越海天相连的距离,也能摧毁一切不可思议的事迹,更能创造出精妙绝伦的奇迹。
———
——
———
“喵~?”
雪?
景元睁开眼,正巧看见一片雪花飘飘荡荡飞到眼前,又被一阵风吹动,打着旋落到他的睫毛上。
他下意识伸手去抓,然而落入眼底的不是人类的手掌,而是一只类似猛兽覆盖皮毛的利爪。
景元:????
他将手...爪子放到眼前,仔细打量不放过任何一寸。爪子整体是白色,内部包裹粉嫩肉垫,最顶端隐藏着接近纯白的弯钩,看位置应该是他的指甲。
难道他......是一只毛绒绒的小动物?但他总觉得那里不太对。
景元盯着天空,一双鎏金色猫瞳都是懵逼。从他醒来到现在,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有点像用脑过度后大脑罢工;除了名字,什么都没剩下,就连基本的物种都模糊不清。
雪越下越大,很快在他身上覆盖薄薄一层。又被他的体温融化成水,冰凉的液体裹在身上让景元瞬间清醒。
必须尽快找掩体,否则他会冻死。
一念及此,景元收敛心神,努力撑起四肢,虽然这个形态不常用……嘶,他为什么会说这个形态?不容他多想,一阵剧痛从左腿传来,刚撑起身子的猫咪,又啪叽一下摔回原地。
景元艰难的移动左后腿,皮毛下的血肉上有一条不短的伤疤。伤疤已经痊愈,但被冰雪覆盖依然发出阵阵剧痛。
应该是旧伤。
景元心底自然而然做出判断。
这下遭了,难道刚......刚什么?
景元总觉得他忘记很重要的事;重要到,他现在想起,即使不知道具体内容是什么,依然会焦躁和难过。
他又努力挣扎几下,然而这具身体不知怎么,完全不受控制。打个不恰当的比喻,他现在就像是一台放置很长时间的机器,即使有人维修上油,依然要适应一段期间,才能缓慢运行。
景猫猫有气无力的“喵呜”一声,心尖不免涌上几分绝望,真是:屋漏又逢连夜雨,难道刚苏醒,就又要回去?
至于回哪里?景元不知道,也不想动脑子,他现在是只猫!猫不应该有脑子!
但是......好冷......
细碎的裂纹出现在白色幼猫身边。景猫猫想要躲闪,巨大的吸力牵引他的身体。而他只能在时空和裂缝的碰撞中失去意识,任由裂痕拖拽着他陷入黑暗。
————
噼啪、噼啪...
感官还未苏醒,听觉已经恢复。木炭灼烧的声音环绕耳边。意识做出本能判断:他应该离火堆很近。身上盈满暖意,打湿的皮毛又恢复到干净蓬松的状态。
景猫猫迷蒙的睁开眼睛,目光警惕的打量周围。
入目所及,是几栋风雪中的小屋。
说是小屋,实则更像木板搭起的避风港。几块板子拼合在一起,用藤条固定,比直接露宿风雪好那么一点点,也只有一点点。
景猫猫抖动身体舒展四肢,随意轻瞟一眼,目光忽然定格在某一点。
一团漆黑的影子,卷缩在木屋一角,浑身瑟瑟发抖,旁边还有打碎的药剂瓶。
“喵?”
人类?
景猫猫迈着优雅猫步,试探的探向男人的脖颈。不正常的滚烫气息,透露出男人正在生病的事实。但又不像普通的发烧?
景猫猫看向粉碎的药剂瓶,里面只剩下零星几点液体。
在大部分记忆空白的情况下,景猫猫只能做出最基本的判断。这个男人应该是喝了某种药剂,引起的副作用。
怎么办?要放任男人死去吗?但似乎是男人救了他。
景猫猫焦躁的搓着爪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