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帕德·朗道,银鬃铁卫戍卫官,性子耿直不知变通。
以上来自桑博的情报。
他会出现在这里,只是因听说裂界最近变动频繁,短短一天又新生好几道裂口,这样大的变化绝不能可能无缘无故的出现。
所以他下令封锁栈桥,自己却踏出城门,决定出来寻找真相。
他有预感,这次突如其来的危机,可能是转机…也可能会让贝洛伯格全军覆没。
不论哪一种,身为朗道家族的人,他绝不可能退缩。
所以当他踏入裂界覆盖的范围,阴差阳错看见某道熟悉的蓝色身影,决定跟上去看看他到底在做什么。
俗话说,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敌人。身为银鬃铁卫戍卫官,了解会威胁或欺骗贝洛伯格人民的恶徒,并加以监管防备,他义不容辞。
“你是杰帕德长官吗?”
杰帕德神色一愣,定情看去:一名刚到他大腿的小孩站在风雪中,一双鎏金色大眼睛睁的溜圆,眼里充满好奇。
“你是谁家的孩子?是桑博带你来这里?”
杰帕德半蹲下身子,尽量温和的问询道。
景元看着青年心下好奇,面上适时浮现几分畏缩的恐惧:“你是杰帕德长官?桑博叔叔说:你是好人。能不能请你帮帮桑博叔叔,他刚被怪物抓走了!”
景元说的话半真半假,若是让桑博听见,他保准指出话中隐藏的词汇,比如:一个一根筋又责任心爆棚的烂好人。
杰帕德闻言皱紧眉头:“你知道桑博失踪在那个方向吗?”
景元眼眸一转,心下惊讶: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让青年受骗上当?
他心里难得浮起几分愧疚。
但该说的还是要说,该支走的人还是得离开。
“我最后看见,他们带桑博叔叔去了哪里。”
景元指着不远处的一座旧石壁,从这里到石壁正巧是对线死角,能完美错开桑博所在位置。
“好。”杰帕德点头应允,看着小孩苦恼道:“你是留在原地,还是和我一起去?”
景元看着耿直的青年,忽然改了主意。他装似苦恼又怯懦道:“大哥哥我跟着你…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不会。”杰帕德回答的爽快,又补充道:“保护贝洛伯格公民,是我应尽的义务。”
青年回的坦荡,一双蔚蓝的眼睛,和头顶天空一样澄净。
景元勾起嘴角,有一瞬青年让他想起彦卿,同样纯粹而意志坚强。
等杰帕德警惕的环视一周,再看向‘小孩’,发现对方眼中带上几分欣慰的慈祥?他眨眨眼怀疑自己压力太大眼花了。
等两人走到石碑前,这里空无一物,连个影子都没有。
景元元苦恼的托腮疑糊道:“怎么会?这里没有人?桑博叔叔说好带我去找爸爸……”
他虽没说完,但杰帕德自己脑补出真相:无外乎倒货商欺骗幼小的孩童,说知道他的父亲在哪里……至于为什么骗一个小孩来这里,哼,怎么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揣摩一个骗子!
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杰帕德再看小孩多了几分怜爱。
他尽量放缓语气,唯恐吓到小孩:“咱们先回去吧,桑博…颇有几分保命的本事,说不定现在已经脱身,正准备回贝洛伯格呢。”
“真的嘛?”景元元喜出望外,又转瞬暗淡了眸子:“可我…走不动了,杰帕德哥哥先回去吧,等我休息好,我再回去。”
他话音未落,杰帕德躬身将他抱起。
冰凉的甲面紧贴着景元的脸颊,将他的侧脸压出一个明显痕迹,在白到透明的肌肤上留下一个浅淡红痕。
景元下意识用脸轻蹭甲面,精铁的触感让他觉得格外熟悉。
不同于仙舟研制铠甲的轻便材料。真正的精铁,是由大地孕育出的铁石,让他有一种……回到很久以前的错觉。
久到……他还只是一只神兽。
景元,应该说在成为景元之前,祂没有名字。只有懵懂的从人类摄取的知识,因为祂诞生在人的命途,是命途的守护者,同时也是人类的守护神。
所以祂没有名字,无人敢为祂命名,也无人敢轻易接触自己的命途。
一切未知都被避讳,一切苦难都是责怨命途的开端。祂也乐的清闲,安居一偶,看着人类潮起潮落,耳边是由「人」谱写的乐章。
祂享受这份安宁,用鎏金色的眼睛,沉默而宽容的看着一切。
人对自己的命途拥有多种多样的情绪,谴责,感激,悔恨,兴奋,愉悦…祂全部照单全收。但不可否认名为「人」的生命,一直在用自己的双手创造奇迹。
祂喜欢注视他们,祂同样爱着他们。祂以为会一直如此,直到……祂窥视到人之命途,终有一天会被无端的恶意,没有理性的「吞噬」同化,最终整个空间都将一片黑暗,不生不死、不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