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胖的女人忽然被呵斥,整个人浑身颤抖差点从板凳摔下。
“没有!我怎么...知道她去哪里了?!”
女人失口否认,尖锐的声音引得其他人面面相觑。
杰帕德面色如常:“女士,这位是亚玲小姐的妹妹,她们刚在贝洛伯格落户,就是贝洛伯格的合法公民,有权享受一切法律义务,也有权受到银鬃铁卫保护。”
杰帕德没有说完,只是看着越发慌乱的女人,灵光一闪继续道:“当然,您也是贝洛伯格的合法公民,若是遇到困难同样求助银鬃铁卫。”
“我...我...”女人纠结的皱紧眉头,她其实没有上过学,不懂什么法律,也不知道贝洛伯格的公民有什么待遇。
连年的战争,让文明不再延续。没有固定居所的人们,失去学习的环境,失去对一切的探索欲望,每天朝不保夕疲于奔波。
隔代断层的文化,在平民中不断蔓延,就像浪潮一样席卷所有,被名为‘战争’的飓风席卷一切。
女人纠结半晌,终是下定决心,她自认小动作的对杰帕德挥手,杰帕德也看出她的隐喻,先退出小屋,等在隐蔽的拐角。
不久女人来了。
“你们...真的能保证我的安全?我昨天回去的时候...看见她跟着村头那个小混混走了。”女人焦躁不安的搓动手掌:“他是我们这片刺头,没人敢惹...我都提醒她,让她别和那人走那么近。你们可别说我说给你们,我家老头子伤了腿,现在只能靠我干点杂活......我都说让他别出去......”
女人又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她像这个年代大部分普通人一样,为生活奔波,为活着拼尽心力。
她没有娱乐,没有闲情,没有学识。每天只为一顿安稳的饭,一场睡到自然醒的梦,已经再无所求。
最后女人隐晦的指向路的尽头,她说小混混以前有父母的时候还肯干,后来父母都让怪物杀死了,他也颓废下来,每天靠打家劫舍过活。
说是打家劫舍,但更多是大家自愿均出点物资,因为小混混的父母生前是村里的医师,大家都承过他们的情......小混混本人也身强力壮,像只有妇人当家的家庭,不敢轻易招惹他。
杰帕德抱着景元,领着小女孩走在昏暗小路,第一次真正意识到:原来他们过着这样的生活。
昏暗潮湿,肮脏无序...每户人家门口,堆积着干枯的腐枝烂叶,还有一点粗糙至极的食物。
他们走在路上,和迎面而来的人相撞...他们就像两个时空不同的各体。一方仪表堂堂铠甲附身;一方满目麻木已习以为常。
如果周围再无欢愉,那是否已被苦难侵染而不自知?
小路的尽头矗立一间木屋,比起其他建筑,这里算得上空空荡荡。
破旧的木门吱呀作响,一点一点在风中摇摆,暴露出后面漆黑的内里。
杰帕德敲响门扉,里面传来吊儿郎当的声音:“谁啊!”
一名高瘦的青年打开门,趴在门框看见他们皱眉道:“找我做什么?”
“有人看见亚玲女士和你一起离开......”
“你们找她啊,啧”青年不耐烦道:“说好做我床伴,结果临到尽头又反悔,自己跑出去不知道去哪了......你是她妹子?”
青年混沌的眼睛瞄到杰帕德身后的小姑娘,他色眯眯的眯起眼睛:“你姐姐可没说,她妹子是个可爱小萝莉,不然我为了你......”
“先生,自重!”
杰帕德冷声打断,蔚蓝的眼睛闪动冰冷的光:“我已经通知银鬃铁卫,很快就会有人来此询问事情经过,希望你认真配合。”
青年惊疑不定的打量他两眼,似乎在确认杰帕德话中真伪。杰帕德冷着一张脸,不想再多费口舌:“我们先走......”
“哎,别啊长官...”青年在后面急忙叫住他们:“我们这真属于正常交易,我给她一个安稳环境,她给我...行吧,我不说了。”
青年在杰帕德逼人目光下做投降状:“我现在提供线索,是不是从轻处理?”
杰帕德惊异道:
“你还懂法儿?”
“啧,你这话说的,我爸我妈好歹也是医师......我也就跟着识几个字,和他们也没区别。”
青年不想再提打岔道:“喏,她向城门口跑去了,嘴里神神叨叨嘀咕着什么:不愿意给妹妹添麻烦...不愿意拖累其他人...什么的,你们想找她尽快,那片最近不太平。”
青年目送他们离开,他背靠着破旧门板,抬眼看着萧条院落,心中空荡荡有什么东西不断回响。
他也曾励志当悬壶济世的医者,也曾满腔抱负和朋友畅谈未来,但怪物夺走他的一切,朋友、亲情、甚至是梦想。
一群身穿铁卫制服的人走进院子,他们看见青年并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