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后,我始终心神不宁,担心那东西会去我家,偷我媳妇的万灵棺。
我打算翘课回家看看,趁老师不注意,我从教室后门摸了出去,下了教学楼,绕到一侧,本打算从围墙翻出去,没想到校保安正在那放尿。
六十多岁的小老头,叼着根烟,哼着小曲,也不知道他为啥这么高兴。
这下跑不了了,我正打算承认错误,就见转过身来的保安胸口趴着一只浑身黄毛,鼻子粉嘟嘟的黄鼠狼,用它那条长尾巴将保安双眼牢牢挡住。
保安丝毫不觉得异样,依旧自娱自乐,甚至连走路都不带打岔的。
黄鼠狼用它的小爪子对着围墙连连挥动,让我赶紧走。
出了学校,走没多远,一道黄影闪烁,小黄鼠狼跟到我身边。
这只黄鼠狼虽然身形不大,但是鼻子已经变了颜色,属于有一定道行,但不算深的。
我知道它帮我一定有所求,说:“需要我做什么,你说吧。”
黄鼠狼跑出十米开外,在雪地上跑出一个圈,一条腿站在圈外,作势用双手去搬圈内的另一条腿。
“你有家人被陷阱给套住了?”
它立起上半身,双手作揖,对我连拜。
“别客气了,赶紧带路,咱们去救你家人。”
我估计有媳妇镇着,要偷万灵棺也没那么容易,先挽救生命再说。
小黄鼠狼一溜烟往前跑,我尽量跟上,但雪地里实在跑不快,累得我都快翻了白眼,终于来到龙山脚下一片松林中。
只见一株宽阔的松树下,一只体型稍大、毛色泛灰的黄鼠狼被陷在雪地,动弹不得。
我清楚的看到,它半侧身子已经有些发黑。
眼看小黄鼠狼就要过去,我赶紧阻拦道:“别乱动,这有蹊跷。”
它立刻停住脚步,圆溜溜的小眼珠子,紧紧盯着我,满是焦急神色。
肉身入黑气,这是中尸毒征兆,困住老黄鼠狼的,可不是陷阱。
我掰了一根带有松针的树枝,将老黄鼠狼身周的积雪扫开。
它的一只脚陷在土中。
这种天,什么土都应该冻上,有软土显然不正常。
我用树枝将软土一点点掏开,果然,露出一只白骨森森的人手骨。
老黄鼠狼的腿,正是被这只手骨牢牢攥住。
这可不是乱葬的人体骸骨,而是尸腐骨不烂的白骨鬼。
我听爷爷说过,一般妆奁后埋入地下,棺中人忽然醒转过来,又被活活闷死,只要骨头不烂,就会因为怨气滋养,而成白骨鬼。
这玩意吸收一段时间的月华,就会更进一步化作白骨精。
到那时候,就能在荒野山道中,吸取人畜血液,借助血液,修炼出一副人皮囊来,与常人无异了。
但是解决白骨鬼的困扰,不是砸碎骨头那么简单。
白骨鬼是被大量怨气滋养而出的不腐骨,一旦受到重击,蕴藏的尸毒就会弥漫空中,堪称大型生化炸弹,只要沾染一点,皮肉就会腐烂成脓血。
所以想要救黄鼠狼,就必须镇压尸毒。
我正在想办法,老黄鼠狼气喘吁吁道:“你别管我了,带着我孙女离开吧,我肯定活不了了,别把我孙女也搭进来,拜托你好好照顾她,我老孙给你磕头了。”
老黄鼠狼也没啥力道,轻轻点了几下毛绒绒的小脑袋。
这种会说人话的精怪,对我来说也是见怪不怪了,再看小孙,眼泪汪汪,神情柔弱的望着我,虽然说不出话,但祈求神情看的清清楚楚。
我、杨家少爷,主打一个看不了女性受委屈,一拍胸脯:“不就是尸毒吗,我给你拔出就是了。”
“咳咳咳,你个娃娃不知道厉害,尸毒但凡扬起一丝来,就是要人命的毒,我老孙几百年的道行,也受不了一点,唉吆我的娘哎,难受死我老孙了!”
爷爷替人拔过几次尸毒,我看也没啥复杂的,就让他别管,我自有一定之规。
先回村子,小孙给人看见不方便,我让她藏在书包里。
我找隔壁马婶子要了糯米、黑豆,回家后煮了一锅糯米饭,在爷爷专用的神坛上请了一株护法香,插进糯米饭里,拜了三拜。
要说祖师爷是真给面子,这柱护法香眨眼就烧成了灰,将香灰拌进糯米饭,揣进怀里就去了松林。
这时候,老孙已经翻了白眼,舌头塔拉在嘴巴外面,眼看就要挂。
小孙急的在雪地上连连转圈,那眼泪淌的,跟自来水一样。
“急啥啊,只要我出手,没有搞不定的。”
我心里有底,尸毒虽然狠,但中的人只要没有全身泛黑,就能救回来。
我先将糯米饭铺在白骨鬼和老孙手腿相交处,又将黑豆撒在周围。
过了一会儿,就见糯米饭一粒粒变成黑色,老孙腿上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