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变丑了？你用肚脐眼看人？”
“当然是用眼睛的看的，我这个孙女，从小别人就夸她漂亮，小脸、小鼻子长的尖溜溜的，浑身那毛，跟绒毛一样，尤其那大尾巴，长短适中、提溜滚圆，就没有哪个女的不羡慕的。”
我明白了，人在老孙的眼里，都是丑陋无比的。
因为他是最纯粹的黄鼠狼视角。
这和他的小舅子黄三通，是完全不同的。
这也解释了老孙明明已经是立神境强者，却始终不幻化人形的道理。
因为，他觉得人丑。
也没啥毛病，很正常。
“先不扯丑美的事儿，你得把小柔送走。”
“少爷，你这个要求真的让我难办，为什么突然要送走她呢？难道小柔得罪你了？”
“怎么可能，小柔是我遇到的所有人里，对我最好，最体贴的那个。”
“那你为啥要送走她？”
我被老孙追问的心烦意乱。
因为这事儿没法明着说。
“你就别问了，这是我家，难道，我还没有权利赶人走吗？”
叮铃当啷一阵碎响，从门外传了进来。
完蛋了，我心都拎到了嗓子眼。
赶紧追了出去。
只见小柔躲去了爷爷那边的屋门口，孤零零的站着，一副要进又不敢进的模样。
这楚楚可怜的状态，我只看了一眼，心就碎了。
“小柔，我……”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如果小柔得罪了少爷，就是打死小柔，都是应当应分的，可是少爷一字不说，就要赶走小柔，天地虽大，哪里还有小柔的容身处？”
小柔眼睛鼻子全都红了。
“小柔，我是为你好的，不是无缘无故的赶你走。”
小柔不回应了，杵在哪儿，委屈的不得了。
我正手足无措，老孙也跟出来了。
“少爷，小柔是我孙女不假，当年也是在杨二爷照顾下，才逃脱一死，而且杨二爷还为她复仇，杀了她仇人一家，她要报的恩，可比我大的多。”
“啊，我爷爷和小柔，还有这等过往？”
“你以为呢，她的家族，和另一个黄仙家族是死对头，后来被遭到对方突袭，这帮畜牲心狠手辣，要将小柔家族全部杀光，包括小孩在内，我也是看不下去，出手襄助，也是双拳难敌死手，万幸，遇到了杨二爷及时救助，甚至反杀了对方所有人，我和小柔才算保住了两条命。”
小柔低着头，走到我面前，咕咚一声跪下了。
“小柔，你是要我惭愧死吗？赶紧起来？”
我甚至不敢动手拉她。
小柔左手在袖口中一掏，取出一柄金光闪闪的峨眉刺，对准喉头。
“我去，千万别，你要是死了，我也立马跟着你死。”
我一时情急，真情毕露。
当然，我对于小柔的“情”，是兄妹之情，她虽然和我没有血缘。
甚至连种类都不一样。
但她却是我最亲的亲人。
眼看她要自杀，我怎能不慌的一匹。
话说到这份上。
老孙平伸手掌，掌心中一阵烟雾缭绕。
居然变出来另半枚玉佩。
上面同样是半个“楽”字。
我吃了一惊。
“这半枚玉佩，怎么在你手上？”
“我和小柔当着杨二爷的面，发了香神誓，这辈子伺候好少爷和少奶，所以杨二爷才会将这半枚玉佩交由我们保管，成亲之日，交给少奶奶。”
原来这玉佩是我爷爷打造的，给我和我媳妇的。
而非媳妇给我的定情信物。
我只能扶起小柔说：“跟着我，你真的有危险。”
小柔虽然眼泪汪汪，语气却异常坚定：“小柔不怕死，只要能陪在少爷身边。”
小柔虽然不是纯粹的人。
却让我感受到了人性的美好。
我相信媳妇是能感受到我们之间最纯粹的友情。
如果我媳妇连这都不能容忍，杀了小柔。
那么，我就赔小柔一条命。
“小柔，我错了，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说把你送走的话了，如果，真有危险降临，咱们一起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