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绮月睁大了眼睛,“所以殿下是……”
时晏笑了笑,听到这个答案温绮月一时无言,转过身,遮住眼底的不满。
“殿下情深义重,绮月受宠若惊。”
像突然想起事情,重新看回男子,“祖母身子不好,我还需回去侍疾,就不多耽搁了。”
时晏也没勉强,将图纸递给她,“这是园林布局图,你拿着,有什么不满地方标出来,我让工匠照做。”
温绮月随手接过,告辞离去。
看着远去的背影,时晏无奈笑着,有些东西经不住试探,她很聪明,可当触及底线还是掩饰不好情绪。
女子脸上没有任何动容或累及失去储位的惭愧,更多的是失望、不忿……
心头一层寒意,时晏顿觉索然无味,似乎明白了父皇的半年之约。
温绮月却不平静了,一回到府邸就将忍了半日的怨气尽数爆发。
“果真是皇后那个贱妇!为将我阻拦在外不惜拿皇位威胁。”
孟蝶头疼地摁着太阳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还是让他们占了上风。”
而温严知道此事后却大为震动,对着女儿千叮咛万嘱咐,“连皇位都可以不要,王爷对你果然真心呐!”
“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你是个有福气的,王妃位子也不错,以后要好好珍惜。”
孟蝶看到这个丈夫就头疼,三言两语将人赶了出去。
“王妃?谁稀得当王妃!”温绮月咒骂,眼底布满恨意,“除非九五之尊,否则要不起绮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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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时晏的试探之言,不想传了出去,如今人人都认为大皇子是为美人放弃皇位。
“大表兄对温姑娘真是情深。”
知意感慨,“但愿那位温小姐能看到表兄真心,往后好好珍惜。”
想到紫嫣对孟蝶母女的分析,清音一哼,“怕是欲壑难填。”
“对了,我与你四姨母相约,你要一起去吗?”
知意嗯了声。
与婉如会面后才从对方口里得知欣阳之事。
“我们也是后来才知。”婉如叹息,“也让我们这些长辈无所适从。”
“小妹那边知道了吗?”
“还未同小妹说过。”
清音不忿,“要我说这事儿就是卫冰轮做的不地道,他既已有心上人就早该同欣阳说明白,也不会耽误姑娘家这么多年。”
“五年啊,欣阳今年都二十了,这不是生生被耽误了吗。”
向子珩也心里复杂,“公主是我们看着长大,我们对公主了解,可冰轮不了解,在寻常人眼里难免认为皇家公主高傲,少不得为所爱不择手段,公主又是帝后唯一女儿,冰轮也是谨慎过头了。”
想到外甥女处境,婉如心绪惘然,知意也为表姐惋惜。
向子珩知道妻子心思,安慰道:“公主是亲眷,冰轮是门生又是义子,都是自家孩子。”
“我还是不放心欣阳,回头寻机会进宫看看她。”
“等等吧。”向子珩道:“北戎使团即将到京,宫里都在忙,过了这阵子再进宫。”
自知卫冰轮有未婚妻一事,欣阳再未出过宫,成日窝在寝宫不出门。
一连数日,琳瑶也发觉奇怪,前去看望女儿也只一句精神不佳,近日宫中筹备异国来访事宜,琳瑶忙的脚不沾地,瞧女儿身子无大碍,也未再多问。
两日后,北戎使团抵达皇城,大殿朝见帝王。
“北戎与梁国多年友邦,小王自幼仰慕中原文化,继承汗位后第一时间来上国觐见。”
萧胤宸示意免礼,看向殿中年轻汗王,二十三四年纪,剑眉朗目,英挺彪悍,宝石抹额系于前,长发结成细辫披散在肩后。
坚毅的目光不失澄澈,举手投足是对天朝上国的敬重。
朝见结束后皇帝赐宴宫中。
另一边的长公主府大门紧闭,北戎使团的出现将陈年往事勾起,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又被掀于众人前,嘉仪心情烦闷,躲在府里不敢露头。
萧胤宸命时晏安排使团行程,汗王桑莫对中原一切兴致十足,这几日在时晏陪同下参观了藏书楼、宫廷雅苑,被中原文化深深折服。
琳瑶这几日莫名心神不宁,没来由地坐卧难安。
“宫里大宴小宴,娘娘操持定是累了。”
婢女上前给主子按揉肩膀。
恍然想起女儿,琳瑶问道:“欣阳怎么样了,精神可见好?”
“公主还是闭门不出,昨日听闻身子不适。”
“太医瞧了吗?”
“瞧了,女儿家信期不适,没什么大碍,娘娘放心。”
琳瑶点点头,“这几日宫里忙,我也顾不得看她,让她好好待在寝宫休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