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在周黎川心底的东西就这样被姜早轻飘飘地拎了出来,在阵阵的春风中抖上三抖,随后轻轻一扔,随便它是否回到了原地。而她自己转身就走,毫不在意。
啊……被老婆大人这样恶劣的逗弄,更爱了……
第二天清晨。
周黎川爬起来正在洗漱,叼着牙刷晃荡在卧室里参观自己的家。
姜早被电动牙刷的震动声吵醒,看着周黎川站在窗前,一边刷牙一边用手指捅窗前植物的叶子,她有点开始担忧腹中孩子的智商是否达标。
“你上午不要去公司了。”
周黎川不解地看过来。明明前不久还在督促他安分工作,不要荒废前程,今天是那个神仙开窍,老婆大人竟然不撵自己去公司了?
姜早翻了身,缓缓坐了起来:“拿上身份证,跟我一起去民政局把证领了。”
“嗯?嗯?!嗯?!?!”
周黎川连着发出三声掺杂着兴奋的质疑,满嘴的泡沫堵住了声带的途径。
姜早有些嫌弃:“嘴里吐干净了再说话,今天是杜斌来接你吗?还是其他司机?不是要去南城看现场,下午再去来得及吧。”
周黎川的眼睛瞬间倍儿亮,疯狂点头。
飞身去卫生间漱口回来,换了衣服拉着姜早兴冲冲地向车库走去。
那边的司机早已经在原地待命,听了周黎川的吩咐,一脚油门奔向了民政局。
两个小时后,姜早站在民政局门口,拿着手里的红色本本,看着上面新鲜热乎的钢印发呆。
没想到这么快,她就成了周黎川的妻子。
周黎川脸上的笑容就没有退下去过,从拿到结婚证的那一刻开始,那副得意的表情就好像被焊在了脸上一样。
坐回车里,姜早看向还在一旁傻笑的周黎川:“咱们两个还没签过婚前协议呢。”
周黎川的笑容瞬间消失,脸上尽是戒备的神色:“你要反悔?不可以哦,我们现在是法定的夫妻了,我不会同意离婚的。”
姜早闭上了嘴,她有那么一瞬间有些质疑自己是否太过鲁莽。
摊上这么个恋爱脑霸总,以后的日子可不一定会多么轻松。
将结婚证放好,姜早吩咐司机等下到便利店买些糖果做喜糖,回家的时候发给家里的帮佣们。
司机在便利店门口停下,下车进去买糖果,留下新婚夫妇在车里发呆。
姜早的视线落在周黎川的手腕上,才发现他摘掉了平时带着的手表,换了衣帽间里最贵的那块价值8位数的百达翡丽,挺括的礼服款式西装也和平日上班时候完全不同,为了搭配姜早买来的那款领带夹,特意选了深色的领带和复古的西装外套。
原来,就算是周黎川这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也会在自己认为重要的场合不由自主地打扮起来。
错开眼珠,姜早笑着看向外面抱着一大袋糖果走过来的司机。
“晚上下班早点回来,我让惠姐做些你爱吃的。”
周黎川看向姜早的目光越发炽热浓烈,将越来越近的司机先生视若无物。
“早早,你知道我现在多么开心吗?我活了三十多年,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开心过。”
姜早笑着迎上他的目光:“知道,因为我也很开心。”
结婚领证这般天大的事情,他们竟然也可以像是出门吃个饭一样轻松决定。
姜早性格烂漫活泼,想到什么做什么,可周黎川在名利的顶端浸泡着长大,他竟然也敢什么都不想,直接领证。
无论是谁都会觉得匪夷所思。
司机将糖果放到后备箱中,自己坐进驾驶室,重新发动车子向家里驶去。
周黎川坐在宽敞的后座上,伸手揽住姜早的身体,将脑袋埋进了姜早的脖颈处,细细闻嗅着怀里的软玉馨香。
一路相顾无言,只有紧紧相牵的两只手在彼此输送着脉脉温情。
早起的姜早异常困倦,一路上打了无数个呵欠。
回到亭山别墅,周黎川把姜早送回卧室,看着她稳稳地躺在了被子里准备补觉,才依依不舍地亲了一口姜早的额头,替她掖好被角起身离开去上班。
家里的帮佣们都很好奇小两口大清早出门去干嘛,就连惠姐也猜不到他们的行动。一头雾水地炖好燕窝汤,直到下午陪着姜早在庭院里散步的时候,才知道一个早上就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天呐!你们两个就这样招呼都不打一个,就领证了?先生都没提婚前协议什么的吗?”
姜早笑了一声,任由春风吹过:“没有。我说去领证,他就跟着我去了。”
惠姐深深地看了两眼姜早:“你们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姜早轻轻低下了头:“算是吧,之前还和谭文意说自己挣不过命运所以要挣一挣自己。这也算是贯彻行动了。”
惠姐突然站住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