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里望着寝室床头桌上的照片陷入沉寂,那是自己与父母的合照,曾被艾德琳弄脏的痕迹早在以前就被她用魔法清理干净。
寝室还是如往常一样只有她一人,如今小黑与雪球都不在了,爱米也不再来串寝,清冷孤独的感觉很快又充斥在小小的房间里,爬满了艾里安娜的全身。
冰凉的触感在她的脚腕处被感知,是汤米。
它感受到母亲心底浸润的悲凉情绪,所以即使是有着被人发现的风险,它也要从城堡八楼来到潮湿阴冷的湖底,来到母亲的身边。
艾里安娜与里德尔都是无父无母的人,但至少汤米还有他们。
她轻轻抚摸汤米光滑的花纹作为无声的打招呼。
艾里没有去想要找任何人,包括沙菲克,她只是不再想去理那些庞杂的事情,杀害自己父母的仇人都还不知道是谁,学校里这些小儿科的事她又怎么能放在眼里。
轻重缓急,她一向分得很清楚,大概是受到了里德尔的影响。
那个少年永远冷静自持,她也在不知不觉中想要成为这样的人。
重新回到课堂上,艾里安娜看到了彻底融入艾德琳一群人的爱米·派克。
她没有选择对此做出任何反应。
阿尔法早已焦急地在她旁边坐下,他有满肚子的问题想问,但看到少女的头发和略带憔悴的面庞,他只能把话先咽回去。
他明白艾里一定在战争里碰到了什么事情,那一定是场悲剧。
同时他也不明白为何爱米想要在艾里回校前去举报,明明他们在这之前都很担忧艾里的下落。
“你…”
他张口却闭上。
你还好吗?还是,你到底怎么了?这些问题都不合适。
“你回来…就好。”
他似水的眼睛里此刻只有艾里安娜,以至于生怕打扰到她的心情。
“嗯,我回来了。”她勉强打起精神调整语气,随后翻开书本。
见到女孩儿愿意回话,他又小心翼翼地说:“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可以随时找我。”
艾里在座位上虽说也没有多么如履薄冰,但只是阿尔法与那群纯血总是坐在第一排,如今到她这里难免会惹人注意。
她想回话,可是阿尔法真的能理解她,帮助她吗?
他是一个无忧无虑的人,做什么事都有人为他承担着责任,说什么话都不会让人反感,整个人都透露出底气与真诚。
他在被人保护着,被许多人爱着。
如今他们中间就像有道跨不过的鸿沟。
艾里在鸿沟的另一边眺望阿尔法,她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原来从前在里德尔的眼里,自己就是这样的天真懵懂。
阿尔法怎么会知道最纯粹的、最令人胆寒的恶,根本不在霍格沃茨,不在这群十几岁的孩子中间。
她回过自己的眼神,终究没有说话。
“阿尔法,我亲爱的室友,你该不会忘了你的座位在前面吧?”
里德尔怀里抱书,客气地对他说道。
得不到艾里回应的阿尔法只能看着眼前的里德尔无话可说,他沉默地起身走到前面去了。
里德尔看着空出来的位置,自然地坐在了艾里安娜的身边。
毕竟他们才是一类人。
里德尔的嘴角露出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
回到霍格沃茨后的二人一刻也没停止,他们如今最重要的几件事无非是身世、密室、比赛。
多亏了图书馆的藏书之多,他们终于在书籍中找到了冈特家族的信息——古老的斯莱特林的后裔家族。
这将会是一个非常有用的信息。
而艾里很清楚杀死父母的黑袍男子与学校里的人并没什么联系,经过思考过后她能做的只有去调查自己的身世。
为什么男人想要将他们全家一网打尽?自己的父母平时并不是会结怨的人,更何况弑人者是一名巫师。
自从她的魔法天赋显露不过才仅仅四年,在伦敦这个平凡的街区里唯一与魔法相关联的只有那所老房子,很明显它现在已经被什么人刻意销毁了,而且极有可能就是那个男人干的。
究竟她与老房子的关系是什么,还有那个鬼魂女士到底是谁,里德尔与吊坠的关系又是什么?
每每想到那股熟悉的魔力气息,她只能不得不将事情调查的方向放在自己的亲身父母上。
“…贱人!!你个杂种!我看你父母也是被你害死的吧!呸!…”
那个矮胖女人的话萦绕在艾里的耳边久久不散。
是不是她的出现,才间接导致了父母的惨死?
艾里望着抽屉里那根独角兽毛杖芯已经枯萎的魔杖沉思。
或许谣言说的没错,也许自己真的被诅咒了。
不过艾德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