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阳到底去聂七言住的掩月峰上,住了一晚。
后山是聂百变闭关的地方,也是整个掩月峰的禁地。
他只是跟着聂七言走到通往后山的断桥口,向着聂百变闭关的密室方向,遥遥拜了拜,就被聂七言又拉回了前山的竹楼中。
血魔宗宗门内的建筑千奇百变,最常见的,却是一种吊脚竹楼。
陆阳前世在华国南方的云贵、广西等省,少民聚集的地方都看过这种吊脚楼。
他之前居住的草庐,类似中原在山中隐居的隐士们居住的那种。
与聂七言居住的吊脚楼,又是两种不同的风格。
对于血魔宗这种并不同一的建筑样式,陆阳也曾向聂七言询问过,却得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
“宗主把圣女接回来后,就让宗门上下将原有的吊脚楼拆了大半,换成了各种不同风格的建筑。据说,是因为圣女随口说的一句话。
说是将来把阳哥哥接过来的时候,希望他看到熟悉的建筑,不会那么想家。”
陆阳听完,错愕了很久。
他忽然才想起来,在九州国的冷宫中,一度居住的地方甚至破败到到处都漏水、透风,勉强算得上能有个屋顶和几面墙。
他曾给高烧昏迷的楚若云,用炭条在墙上画下各种各样的建筑,说希望以后有一天,能住遍这些屋子,再也不用担心风吹雨打、日晒雨淋。
没想到他的一句话,却被楚若云记了这么久,甚至还将那副画里的场景,在血魔宗中里复刻了出来。
陆阳下意识地转身,看向宗门广场的方向。
那里,楚若云正安静地入定,要到傍晚,最后的名次定下来后,才会醒来。
可惜,掩月峰前面是血魔宗的三大主峰之一,将宗门广场给挡住了。
他只能暂时按捺下激动的心情,期待明天跟楚若云的“重逢”。
一夜时间匆匆而过。
宗门大比的第二天,剩下的参赛弟子,已经不足昨天的一半。
但除了聂七言外,已经全是先天九阶的修为。
虽然人数减少了,但还是会有人直接轮空。
比如陆阳。
“阳哥,你这什么运气啊?也太好了吧!”
聂七言看了展示出来的榜单,不由得抱怨起来。
“这里所有人中,我是修为最低的那个。按理说,应该给我多多轮空才对嘛。”
陆阳也是一阵无语。
他昨天的对手就很多,今天就只有上午下午各两场,怎么看,都像是被人精心安排过的。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独孤疑虽然是大魔头,却是个十分光明磊落的人,并不屑用这些手段来对付谁。
准备这一切的,应该另有其人。”
他在心中暗暗提高了警惕。
昨晚,他在聂七言的帮助下,将剩下所有的参赛者的特点、专长都整理了出来。
不出意外的话,最后一轮,会是他和一个境界从宗师三阶大成压下来的门人对战。
但是不出意外的话,恐怕要出意外了。
“七言,你也警醒着点儿。这个榜上的名单不对,如果对手实在太强,你就直接弃权。”
陆阳给聂七言提了个醒。
现在整个血魔宗里,应该都知道他和聂七言是兄弟。
如果真有人在暗中谋划,想要对付他,同样也不会轻易放过聂七言。
毕竟聂百变现在闭的是死关,没人相信他能跨入半步登仙境,他对于整个血魔宗而言,已经是个死人了。
而没有了爷爷庇护的聂七言,就是个软柿子,谁不想上手捏捏看呢。
“放心吧阳哥,我心里有数着呢。”
聂七言脸上还带着漫不经心的笑,眼神已经变得认真起来。
陆阳抬手在他肩膀上用力拍了拍,微笑着目送他上了赛台。
然而陆阳怎么样也想不到,当聂七言再度从台上下来的时候,是被人抬下来的。
他身上除了除了颅骨和颈椎骨,几乎每一寸骨头和经脉,都被人捏断了。
下手的人对力道的分寸拿捏得极准!
在确保了不会让聂七言当场丧命的情况下,将他的痛苦延长到最大、最久。
当然,这么重的伤势,除非有奇迹出现,否则聂七言也死定了。
就算是侥幸活下来,骨骼粉碎、经脉尽毁,就连丹田都被毁掉的聂七言,也只能一辈子做个连自理都不能的废人。
在聂七言被人蹂躏的时候,陆阳就站在台下。
眼睁睁地看着。
他不是不想阻止,是不能!
在大比进行到第二天时,性质就已经发生了变化。
每个人都要签下生死状。
从第一场比赛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