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过去几日,悦兮院并没有过来传话,林悦兮也没有派人来找她。
秦清月有些坐不住了。
但作为侯府小姐,她得维持表面上的矜持,哪能动不动就去催促,显得她好像急不可耐一般?
定是侯爷和夫人准备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她自我安慰中又度过了两日,悦兮院仍然没有动静。
秦清月彻底坐不住了。
她让水晶出府特意买了芝麻糕,坐着小步辇讨了名目去看林悦兮。
走到悦兮院门口,正好碰到林悦兮的大丫鬟紫鸢出来。
“见过大小姐。”紫鸢行了个礼。
秦清月开口道:“紫鸢,我来看夫人,夫人在吗?”
紫鸢看了她一眼:“大小姐,今天夫人怕是不会见你。”
她心里咯噔一下:“为何?”
“夫人前几日出门,大概是中了暑热,回来就病了,现下刚吃了药睡了。”紫鸢说道。
原来悦兮院一直没有消息是因为当家主母病了。
秦清月放下心来:“母亲的病可好些了?”
紫鸢点点头:“虽说好些了,天气渐热,可能还要几日才能痊愈。”
“我买了母亲爱吃的芝麻糕。药苦,吃完吃上一块也能消去嘴里的苦涩。”
秦清月用眼神瞟了一眼身旁的珍珠,后者立即将水晶专门出去买的芝麻糕奉上。
“大小姐有心了。”紫鸢接过芝麻糕,“只有等夫人好了,大小姐再来了。”
“好。”她点点头,“我随时让丫鬟过来问问病情,祈愿母亲赶快好起来。”
紫鸢颔首:“大小姐孝顺。紫鸢恭送大小姐。”
秦清月带着珍珠离开悦兮院。
紫鸢将芝麻糕拿了进去。
悦兮院西北角有一处凉亭,凉亭下面是一滩浅浅的池塘,睡莲卧在水面的叶片上,蓝紫色的花瓣,好似剪下天空的一角,静怡无比。
凉亭悬挂着透明的薄纱,被风吹拂,高高飘起,飞出了凉亭。
林悦兮斜靠在凉亭的木榻上小寐,有丫鬟在旁边打扇。
紫鸢拿着芝麻糕,轻手轻脚进了凉亭。
林悦兮睁开了眼,看到她手里的芝麻糕:“大小姐送的?”
“夫人真是料事如神。”紫鸢将芝麻糕放在桌子上。
林悦兮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这事她迟早要知道,还是静待几日吧。”
她那日白天问明了秦清月的心意,晚上侯爷回来,她满心欢喜将女儿选的三位公子给侯爷讲。
“侯爷,我们的女儿长大了,你看看她瞧人的眼光,还真是生得一双火眼金睛。”林悦兮自豪道,“赵家嫡子,将军府幼子,这都是顶顶好的孩子,也不知道哪家有福气娶到我家月儿。”
秦建豪哈哈一笑:“不错不错,月儿的眼光当真不错!”
“那个皇都来的墨尘公子是谁?”林悦兮问道,“月儿觉得这位公子也不错。我也是注意到了的,墨尘公子相貌出众,和月儿般配。”
“那位墨尘公子,月儿就别惦记了。”秦建豪回答道,“和皇室沾亲带故的人,我们侯府都敬而远之。”
“侯爷这样说,墨尘公子的身份,我更好奇了。”林悦兮说道,“侯爷,你就别卖关子了,告诉我吧。”
她一改平日里当家主母的气质,转而像个小女生一般抱住秦建豪的胳臂摇了几摇。
侯爷很吃她这一套:“好好好,我只告诉你,当今圣上要称呼墨尘公子的外祖一声哥哥。”
“哦,他的外祖是王爷?”林悦兮吃惊道。
秦建豪颔首:“正是,他母亲是郡主,父亲是当今首辅。”
林悦兮眼神立即亮了:“月儿为何不能嫁入这样的人家?”
“夫人真是糊涂。”秦建豪说道,“我们胜景侯世代不能离开封地。圣上怎能轻易松口让月儿和皇室攀上关系?”
涉及到圣上的想法,林悦兮是想不明白的。
反正还有赵家嫡子和将军府的小儿子打底,她也不肖想什么墨尘公子了。
“女儿都十五了,婚事还得早些定下来。”林悦兮笑道,“看月儿的意思,最最看好的还是赵家嫡子,侯爷亲自去问问?”
秦建豪点点头:“我明日抽空就问问。将军府那边,就劳烦夫人跑一趟,探探口风。”
“好。”林悦兮笑眯眯地答应了。
晚上侯爷回府,林悦兮在悦兮院摆了饭菜等他一起用晚膳。
侯爷净了手,转头就看到林悦兮黑着一张脸。
“哎哟,是谁惹到我们家夫人了?”侯爷作势挥了挥手,“要不要为夫为你撑腰?”
如果是往日,林悦兮早就被逗笑了,今天她一反常态地哽咽了声音:“侯爷,你夫人今天受大委屈了。”